周淑华上前扶起儿子,朝着王县长缓缓走过去,“王县长,你真的是王县长?”

王县长迎过来,亲切地看着她,“老人家,你身体还好吧?”

周淑华受宠若惊,“托你老人家的福,我身体,挺,挺硬朗的。”

小河坝村人见过的最大的官,恐怕就是公社的社社长了,现在王县长居然来他们老沐家,还是坐着小轿车来的,真是太给他们老沐家长脸了。

周淑华激动得手足无措,半晌才说,“王县长,你等着,我这就烧开水去。”

说完,不等王县长发话,她已经屁颠屁颠地去了灶房。

见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王县长不禁诧异,“小沐,你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青岩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相告,“我家二嫂和她娘家的三个哥哥昨天一起去了老林子挖药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二嫂娘家人心里着急,就来我们家了。”

“我二弟和村长刘二叔已经带人去了老林子救人,希望他们能顺利把人救回来吧。”

他已经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王县长还是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四个人,就敢闯原始森林,一出事就是大事。”

沐青岩苦笑,“还不是穷给闹的。”

“这倒也是。”

说到这里,王县长的心里顿时沉甸甸的,“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乡亲们受苦了。”

这个话头,沐青岩没法接。

乡亲们日子不过好是事实,他不想昧着良心说一些违心之语,索性便沉默以对。

王县长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唐果,不得不问,“小唐呢,怎么没见她人?”

沐青岩只得说,“她也去了老林子救人。”

王县长听了,顿时吃惊不小,“村里男人去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地方果儿去过几次,她比较熟。所以,刘二叔便特意点名,让她一起参加。”

怕王县长再来一个为什么,沐青岩赶紧换了个话题,“王县长今天特意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只是一点私事,也不是那么要紧。”

王县长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说,“我岳母中风偏瘫多年,到处求医问医都没有效果。我爱人听说,小唐的中医针炙疗法对对这种病人有奇效,想请小唐去看看,能不能施以针炙疗法?”

沐青岩去却有些迟疑,“能得王县长亲睐,当然是果儿的荣幸。只是,果儿并非科班出生,没有资质,万一……”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随王县长怎么想吧。

王县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地说,“县卫生局准备成立一个健康理疗服务中心,对一些慢性病患者提供一些保健服务。这些服务,当然就包括中医的针炙、推拿等等。”

“各个公社和企事业单位都可以成立分中心,为广大慢性病患者提供这些服务。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这些服务都是有偿的。”

来小河坝之前,常委会上刚通过了这项决议,文件很快就会下发到各单位。

提案是他连夜授意卫生局长提出来的,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要在不违背现在政策的前提下,让唐果的针炙治疗合法化。

沐青岩一听便心领神会,“中医针灸和推拿实际上是介于治疗与保健之间的一种方法。若我家果儿能成为该中心的一员,便能巧妙地规避非法行医的风险了。”

王县长点头,“小唐的医术,的确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因为她不是科班出生,又是农村户口,便不能为广大患者提供服务,肯定是不合理的。”

沐青岩感概,“王县长只一个办法,就解决了一个困绕了我很长时间的一个大问题。以后,再有患者前来求医,我们就不用再把人往外赶了。说心里话,看到那些病人绝望的目光,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司机却在这个时候走进来,递给沐青岩一个塑料网兜,“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