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自寻死路。

思虑再三,乔慕桢还是耐着性子说,“爸,果儿的医术的确不错,可人家医院这么多专家教授,哪一个不是救人无数,身经百战的老医生?你说人家不如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你让人心里怎么想?”

老爷子脸上已经带着隐隐怒意,“景玮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却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我对这些狗屁医生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带着他去洛县,让果儿好好替他治治。”

说到儿子,乔慕桢的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

儿子住进医院,身上的毒素倒是基本清除干净了,腿上的伤却一直没有好转。他已经遍请名医替他医治,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仍没有任何起色。

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现在老爷子提议带儿子去洛县,让唐果替他针炙,说实话,他对此并没有报任何希望。不过,反正没有办法,只能权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只是,老爷子的身子,能承受长途奔波之苦吗?

他正想说,让唐果替你医治,完全可以让唐果来省城嘛,你又何必跑这一趟。

老爷子却怒气冲冲地说,“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跟你商量。”

对老爷子的固执,乔慕桢是一点办法没有。不过,老爷子的身上,担负着全家人的前途和希望。经历过这么多事,特别是经历了叶一眉事件对他的冲击,他更是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乔慕桢仍试图说服父亲,“爸,你要觉得闷,我可以带你去郊外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洛县太远,等你身体彻底康复,我再陪你一起去好了。”

老爷子正要发作,老太太却在一旁发话了。

“你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要不放心,我就陪他走一趟吧。”

两个医院刚下过病危通知书的老人,带一个残疾儿子,去洛县那么偏僻遥远的地方,让乔慕桢如何放心得下。

他思虑再三,终于下了决心,“妈,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还是我陪爸走一趟吧。”

“我去洛县,还打算到当年打过游击的地方走走,看看当年替我治过伤的老乡,顺便让果儿替我针炙,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回来。”

老爷子皱起了眉头,“你工作那么忙,就别跟我们瞬掺和了。有干休所的人陪着,洛县还有你弟,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一旁却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声音,“爸,我陪爷爷奶奶和哥他们去吧。”

乔慕源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乔月。

自从叶一眉被捕入狱,这丫头便象是变了一个人。她努力地学做家务,经常跟家里的阿姨抢活干,还口口声声说,她留在这个家,就是为了替母亲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