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时候该清醒了,都这样了还继续胡搅蛮缠的话,只能说明她受的罪不够……

或许是因为受到惊吓心事过多的缘故,吴淑红就感觉头疼得厉害,稍微一动脑浆子就跟炸裂一般,她慢慢站直了身体,一步步往外挪着步子。

从暗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一脸奸笑着迎了过去。

……

这会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按照田兰芳的要求,所有无关人等都不要到一楼临时搭建的手术室打扰。

她跟唐月两个人都更换了白大褂,头上带着手术帽子,嘴上带着大棉纱纱口罩,只剩下额头和一双睿智的眼睛。

她给吴建宁打了麻醉药剂,现在他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切准备就绪,田兰芳把吴建宁腿上的绷带一层一层地拆开,在露出伤口的瞬间,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子弹穿孔位置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腐烂变色,暗黑色的死肉已经发炎化脓,不停有黄色的液体渗出。

见过大场面的田兰芳都能如此,唐月更是紧张到不行。

她浑身抖擞个不停,一双手剧烈颤抖着,后背更是不停有冷汗呼呼冒出。

被困在悬崖底下的那段时间,建宁要承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他该是如何的绝望跟煎熬啊,他又是怎么挺过一个一个漫长的黑夜……

田兰芳沉着消毒,拿出手术刀一点点把烂肉坏肉剪掉,动作熟练有条不紊。

她伸手试探着建宁伤腿之处的伤痕,指着子弹穿孔之处,自言自语说得想办法把子弹取出来。

唐月紧张到不能呼吸,屏神凝气看着田兰芳手里出现了一把锯子,就跟拉木头一样把建宁断腿之处拉开……

锯子锯在建宁的腿上,一下一下切开皮肉,眼看着鲜红的液体不时从伤口处流出,唐月恨不得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她,咔咔咔作响的锯子,就跟锯在她的心上似的。

她牙齿剧烈磕碰着,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整个人变得僵硬无比,她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擦汗!”

耳边突然传出田兰芳的声音,吓得唐月打了一个激灵,睁眼抬头这才看到田兰芳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几乎都要滴落到了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