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航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寻找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那个孩子的消息,心里的信念已经逐渐在动摇坍塌,他甚至怀疑,那个孩子早已经不在人世。
这么多年,刊登了那么多的寻人启事,也多次重金悬赏,耗费金钱时间无数,可找上门来的,不是骗子就是认错人了,却始终找不到弟弟的消息。
为了寻找那个孩子,他甚至想过放弃京市的一切,可他又不能,那里有他打拼的心血,有他和淑慧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再者,爸爸妈妈也坚决不允许他回到这个偏僻的小山城来。
况且现在小坤的身体逐渐康复,人往高处走,他得带着小坤到大城市去,去开拓更为光明的未来。
失踪孩子的事情,是压在家里人心里头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这么多年来,一直压的一家人喘不过气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的缘故,孩子怎么能丢了呢,老陆啊,我对不起你啊……”
王莲花哭的喘不动气来。
“老王啊老王,这怎么是你的错呢,那时候我们要不是提前把远航藏了起来,只怕远航也得被常家祸害了……我们两个天天挨批斗游街,孩子跟着我们,那铁定是活不了的,被人抱走兴许还能有个活路啊……”
李建宁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流着热泪从椅子上起身,伸出双臂紧紧拥抱着满是泪痕的陆永春,他哽咽着一句话都说出来。
“干爹,干娘,那个失踪的孩子,是怎么失踪的?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唐月激动站立起身,紧紧拉着王莲花的手,急忙询问到。
第三百零八章 我们丢了一个孩子
“在1966年,常有根那个坏种,就因为在老陆办公室发现了一份英文资料,就给老陆扣上了私通国外的帽子,诬陷老陆是国外派来的特务,是汉奸,是间谍。当天晚上常有根带着一群人,就把老陆抓走了……那时候我肚子里孩子都七个月了,我跑出去找老陆,晕倒在路边……孩子没了……”
王莲花泣不成声。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王莲花夫妇把这段记忆封印在记忆里,不曾对别人提到半点。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焚心蚀骨的痛苦,迅速把她淹没了。
她泣不成声,泪水汹涌。
“我醒来后躺在牛棚里,肚子里的孩子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一个扫地的环卫工人救了我。救我的大姐说她发现我的时候,孩子就已经不见了……我可怜的孩子,我怀孩子七个月,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孩子到底是死是活啊……”
王莲花难过的嚎啕大哭,由于情绪过于激动,都出现晕厥的症状了。
田兰芳轻声安抚,不停帮着王莲花按摩着头部,要不是有她在,王莲花真能出什么意外。
她意识到,李建宁不可能是陆家的孩子。
李建宁是唐大山在县医院捡到的孩子不错,可他是唐大山在1965年在县医院捡到的孩子,这么说起来时间对不上。
李建宁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紧紧搂抱着陆永春,声音哽咽泪眼朦胧的同老人说着话。
“干爹,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儿子,我会跟小月一起好好孝顺您的,您放心,我们会跟大哥一起努力找寻那个孩子的消息的,您放心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的……”
喝了几杯烈酒,又陷入失去孩子痛苦回忆中的陆永春,身体极度虚弱,额头冒出大片冷汗。
田兰芳嘱咐李建宁把陆永春搀扶到卧室里休息,她则搀扶着王莲花在沙发上坐下来,唐月则同陆远航一起利索收拾着饭桌。
山前村的村民一提到莲花县酒厂的陆永春两口子就羡慕的连连赞叹,说人家陆永春是酒厂的厂长,本事大能力高能赚钱,非但自己过好了,还带着唐月一家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