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大概四十多分钟,周庭朔看眼手环的消耗记录,拿起一瓶水仰头喝尽。

今天他没出多少汗,看夏声差不多安静下来,就结束训练过来找她。

“好了,回去洗澡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夏声的酒少说也醒了大半,还剩一点晕乎劲儿。

她壮着声势,明知故问:“所以肌肉不用力的时候,到底是硬的还是软的。”

周庭朔拉开房门向外走,转头看她一眼。

“晚上用力的不用力的,你不是都摸过。”

跟在后面的夏声,两腿一绊差点平地摔,周庭朔眼疾手快扶住她,顺势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腹部。

“自己摸。”

她有好几个晚上是摸过,只不过摸的时候自己大多在折磨与沉沦中挣扎,哪分得上心去关注手下的触感。

这会儿她一副学术探讨的模样,四指并拢轻轻按下。

“哦,是软的。”

得到答案的夏声心满意足,跟他一起回到卧室。

周庭朔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转身看见夏声坐在床尾凳上,侧着身子躺下去。

一身酒气她还不能上床睡觉。

想了想,他将人拉起来,一起带进浴室。

夏声本想再醒醒酒,就去客卫洗澡,稀里糊涂被拉着进浴室,眼看他在身后将门关上,睁大眼问。

“你干什么?”

“洗澡。”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一起。”

冲击过大,夏声嘴巴微张愣在原地,周庭朔放好睡衣,回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今天早上,为了一日约会,她还特意画个淡妆,唇瓣上是暖调的桃粉色,显得人格外甜。

“你是不是要先卸妆?”

夏声的卸妆液就在镜子旁的置物架上,他见她用过几次。

透明蓝色的瓶子,里面的液体静置后会上下分层。

“这个怎么用?”

从上一个问题的冲击刚回过神,夏声机械地打开旁边的收纳盒,里面是化妆棉片。

她刚想自己拿,周庭朔越过她的手,取出棉片,放在手里观察。

“你要帮我弄?这个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抬手去拿,他便退后一步,夏声不备向前踉跄,扶着他手臂站稳,刚好被他空出一只手揽进怀里。

身体推着她向后,直到她腰靠上洗手台的边缘。

周庭朔将卸妆液晃匀,打湿化妆棉,随后抬起她的下巴。

“早上你帮我,晚上我帮你,礼尚往来。”

两人的姿势,夏声刚好能看到他下巴上隐约的青色,早上没有处理完美的胡茬有些显现。

他的视线锁在她唇上,化妆棉轻轻蹭上去,口红卸下,露出她本来浅淡的唇色。

按理说几下就能弄好,他仔仔细细擦了几分钟,到最后动作变了味道。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落下的视线似乎也带着温度。

两人之间的呼吸越来越近,夏声的眼睫忽闪,心跳早已乱了节奏,在他的唇落下之前,抬手捂住嘴巴。

周庭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眼神停顿。

夏声略微向后,脸上刚消下的酒晕,又透出粉红。

“让你卸妆,又没让你做别的。”

他拉下她的手,问:“你不喜欢?”

“讨厌我?”

夏声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减弱:“两码事。”

“那你喜欢吗?”

“什么喜欢?”夏声被他问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喜欢我吗?”

他最会循循善诱,步步为营,几句就将人绕进陷阱。

一句话,轻飘飘从他口中脱出,夏声的心却重重一跳,像是被瞄准眉心,精准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