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按照约定,宋潋月真的去朝霞宫找了沈凌琛。只是,她是在日落之后去的,而且还在宫门口徘徊了许久,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阿零。”
沈凌琛一直在等,等宋潋月给她一个说法,索性,她等到了。
“陛下。”沈凌琛回应宋潋月,口吻中是疏离。
宋潋月心脏绞痛,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强硬地对待沈凌琛,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阿零,是我对不起你。”
面对宋潋月,沈凌琛的目光躲闪,语气僵硬,“陛下无错,更无对不起我一说。”
“前日,我看到书信,沈小将军率军与蛮夷一战,结果我军大败,溃不成军。”
沈凌琛闻言,猛地看向宋潋月,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潋月不敢看她,生硬地低着头,“将士们四散退后,沈小将军不知所踪……”
“你、你说什么?”沈凌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家军吃了败仗,沈瑞希下落不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扎着沈凌琛,使得她身上的那些伤疤隐隐作痛。
“阿零,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宋潋月从最开始的眼角猩红,到说着说着留下眼泪。
昨日她避着沈凌琛,就是不知该如何告诉她这件事情。而朝堂上发生争吵,也是因为有人提出该让沈凌琛率军出征,不然蛮夷的铁骑定会踏破南国边境。此时,唯有沈凌琛能够阻止,她是南国的希望。
沈凌琛是南国的希望,更是宋潋月的希望,所以宋潋月不想放她走。
沈凌琛闭了闭眼睛,内心早已从失望变成了绝望。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宋潋月犹如坠入无底洞。她睁着一双湿润的杏眼,眼神中满是惊慌,双手攀上沈凌琛的脖子,将头迈进她的脖颈处,哀求道:“阿零,你看看我,别这样对我,求你了……”
“宋潋月,你成功了,我恨你。”面对她的祈求,沈凌琛无动于衷。
宋潋月闻言愣了一下,她做到了,阿零真的恨她了,她永远把自己记挂在心上了。可为什么?她明明得到了她想要的,却并不开心。
这一夜,宋潋月回到了汐澜宫,不是沈凌琛赶她走,而是她回去的。
熟悉的床榻上,宋潋月一夜无眠,她满脑子都是沈凌琛那句决绝的话:宋潋月,你成功了,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宋潋月拖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次日,沈凌琛起身的时候,胡欣告诉她魏效忠带着圣旨来了,已经在外面候了许久。
沈凌琛不知道宋潋月下了什么圣旨,但已经无所谓了。无疑是将她重新囚禁在朝霞宫内,她不爱她,却也不打算放过她。
显然,这一次是沈凌琛猜错了。
魏效忠展开手中的卷轴,嗓音尖细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恢复皇贵妃沈氏骠骑将军头衔,可调动南国所有兵力。即日起,出兵边境,击退蛮夷,钦此。”
当魏效忠读完圣旨,沈凌琛还久久不得回神。她没想到宋潋月居然真的会放她离开,她以为自己会被困一辈子。
“沈将军,还不接旨?”有了圣旨,魏效忠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将军!”胡欣也终于可回复对沈凌琛的叫法。
沈凌琛这才回过神来,撩开衣裙,单膝下跪,拱手道:“臣,沈凌琛,遵旨。”
魏效忠将圣旨交到沈凌琛手中,“将军,陛下说此时事不宜迟,将军今日出宫整顿,明日便可出发。”
“是,多谢公公传旨。”接过圣旨,沈凌琛站起身来。
“将军,陛下让奴婢将此物交还与你。”说着,魏效忠拿出一个荷包,交给沈凌琛。
沈凌琛一眼便认出那荷包,准确的来说,是认出荷包里所装的是何物。她小心翼翼地拿过荷包,将那东西攥紧在手心中。
不用沈凌琛示意,胡欣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