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梁遇拉长声音,“叫你白白?”
季元卿:“……”
“好不好嘛,”梁遇忍着笑,故意逗他,“嗯,白白?”
季元卿似乎有些恼怒,别过头来不肯理他了。偏偏梁遇不依不饶,非要追着问,季元卿被缠得没办法了,才盯着书册,含含糊糊地说了句“随便你”。
梁遇哈哈大笑起来。
季元卿低头看着书册,指尖按在书页上,外人一晃眼还以为他看得有多认真,仔细看了,才发现琉璃般的眼珠一直盯在书页的某个字眼上没动,心不在焉的。
这样的日子如是过了好几个月,半年之后,梁遇终于能够如同常人一般正常走动了。
梁遇观察过,他现在居住在一个山峰上,并不是什么险境。身体变好之后,他有时出去活动一下筋骨,走着走着,离下山的方向近了,就会有人从旁边窜出来:“去哪里啊,师兄?”
“随便走走而已。”梁遇答道。
“你身体还未大好,还是不要走太远了,一起回去吧。”那人说道,很热切地跟上来。
梁遇不置可否,在回去的路上,再次提起以前的事来:“说起来,我还是在荒境受伤的,但偏偏不太记得发生的事了。当时你在吗?”
“这个……我也不太知道。”提及到此事,那人的眼神有些躲闪。
得到这个答案并不出奇,这半年来,梁遇无论和谁在谈及到以前的时候,他们无一例外地都会变得紧张,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
就好像想将他隔绝起来,不让他知道什么事似的。
又过了一个月。
梁遇嗅了嗅空中的气息:“好香。”
天凌应道:“是啊,春天到了,山上的花都开了。”
“嗯,挺漂亮的。”
“这还不算什么,我老家那里,花开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壮观,”天凌说着,露出一个烦恼的表情,“可惜我现在还有事,不然出去走走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