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思?索片刻,好像不急着开新?戏,手头也没有心动的本?子。

看?贺朝觉一副紧张的样子,他噙着笑?意凑上去:“失业了,在家陪你怎么样?”

贺朝觉:“???”

他心头巨震,下定决心:

“阿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晚上可以就我们?俩一起吃饭吗?”

一阵可疑的沉默。

裴澈突然揪住贺朝觉的脸,狠狠挑眉:“一起蹭饭变成两个人吃饭,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绕了一个大弯子,可让他们?家诡计多端的贺总圆回来了。

裴澈略不忍心,为了马克杯的“月亮”冷酷拒绝:

“我很快就吃完回家,你在家乖乖的,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一个敷衍的“乖”伴随着吻落在脸颊上,裴澈领着姜雅歌急急忙忙回片场去了。

捂着脸目送阿澈的背影离去,贺朝觉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就好像直觉在预警,不能?这么简单地放阿澈去和谢以寒吃饭,他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贺朝觉茫然皱眉,没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这时,李特助捧着文件突然出现:“BOSS,这是你要的资料。”

“这份是收购洽谈的会议纪要,这份是婚礼前后半年的公?司财报。”

贺朝觉眼神一聚,蓦地变深。

他怎么忘了,是那个意识在影响他!

竟然想操控他去干涉阿澈的私事。

贺朝觉面色冰冷地接过文件,眸光里燃烧着危险愤怒。

做梦,今晚就是熬夜,不睡觉,他也要把这些文件看?完!绝对不分心关注阿澈晚上在干嘛!

……

晚上9点半,贺朝觉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茶几摊满了文件。

抬腕看?看?手表,秒针又轧过一格,咔咔咔咔地好像轧在他心上。

阿澈晚上在干嘛?怎么还不回家?

不对。

刷地放下手表,贺朝觉面色狰狞地看?着空气,咬牙切齿:“不、会、让、你、得、逞!”

*

两个小时前。

“郑老师,”谢以寒互相介绍过,裴澈握手招呼,“时间仓促了,谢谢您拨冗前来。”

“没事,客气。”

微微敦厚的中年女人笑?眯眯落座,好奇道:“听说你有作品让我鉴定?”

对方单刀直入,裴澈也不扭捏,取出放在一边的马克杯递过去:

“是的,听说T城近年来大小陶艺馆的技艺流变,您都烂熟于心,能?帮我看?一看?,这只杯子是什么时候在哪家做的吗?”

瓷白的马克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腻光泽,空白处稍深一些的油彩变得清晰可见。

郑老师脸色微微恍然,接过杯子转了一圈,渐渐露出感叹的表情。

裴澈紧张地看她:“老师,光线合适吗?”

“不用?,”郑老师摆摆手,放下马克杯,嘴角流出怀念的笑意,“今天可算是巧了,这个杯子我记得。”

……

“大约是六年前的事了,一米九的大小伙,做的一双情侣对杯,另一只上面写着字是不是?”

“这油彩的技艺搁现在也算独此一家,等重新?上色上釉,二次加工还能?达到一样的温变效果。”

“最适合当作礼物?送出去,等确定关系再亲手题上内容,和成对做的没有区别。”

郑老师的话?止不住在脑海里翻滚,裴澈面无表情举杯,又灌下一口。

酒精逼得脸颊眼尾一片薄红,旁边的谢以寒欲言又止。

等裴澈喝完一杯,还抬手要续,他赶紧一把拦住:“澈澈,咱不能?喝了。”

裴澈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瞳仁泛着冷意,口齿清楚:“六年前,他根本?不认识我,而这对杯子藏在我们?三年前装修的婚房里。”

谢以寒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