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堃眯了眯眼,又使劲吸了口烟,仍紧盯那女人的背影。
“咋了么?看呆了?”
老四抬手在他晚上晃晃,又接着坏笑:“这嫚儿真漂亮滴很,是不比你昨个那漂亮?”
他只骂了句脏话:“操恁娘,管你吊毛事!”
两人笑笑骂骂回去干活。
这边,闻景还没回过神,仿佛飘着一样到了写字楼,又飘着一样坐电梯到17楼。
律所这个点人基本都到齐,闻景将将准时。
早上有个例会,隔壁办公桌的乔蔚叫她一同去开会。
律所老大有两个,一个负责拉案子,一个负责诉讼。
季然在上面分析着案子的胜诉率,又动员了一番。半个小时时间,闻景都在外侧后排放空。
今早那个男人的声音,与那人真的很像,但是比他又有点不同。
他的声音总有种颗粒感,是轻轻的,偏低沉沙哑,像是缺水那样。而工地那个人,嗓音更有力一点。
他操闻景时,向来直接把她压在床上,从背后强硬的进去,闻景从没看过他一星半点的样貌。
只知道他应是相对壮硕的,她的身高至少到他锁骨处。
刚刚逃的太急,那人的样子只看了个隐约。
他眉毛浓黑,肤色比小麦色还要深一号。眼睛直视着闻景,奕奕有神。
只是个令人感到舒服的长相,谈不上帅。
回身时,嘴上衔了根烟,微抿。五官模糊在清早的烟雾中。
怎配快乐?
路堃也是一天心不在焉,干干停停的,只搭了半数的支撑架,经理来巡视的时候,将他好一个骂。得亏这个时候木工不太好找,还要求会看图纸,经理只能一个劲的言语警告,但是不会开掉他。
路堃点头哈腰的跟着经理道歉,大高个的男人在矮胖的中年男人前毫无尊严。他倒是看得开,毕竟现在真挺缺钱,说什么都需要保住这工作。
他从路家村出来有三四年了,以前一直在虹城一个木材加工厂子里做普通木工,收入虽少,贵在稳定,每月还能往家里寄个大头。
用钱的地方太多,多方压力下实在是熬不住了。母亲年初诊断出来糖尿病,需要长期注射胰岛素,家里的地又因为十年一遇的旱灾收成很不好,这才出来托一个村的老四在工地谋了个活。
瑞盛集团是虹城很大的开发商,包吃住外,一个月开的比在厂子里多不少。
建筑工地靠着马路的门侧有五六个二层活动板房,一个里面能塞许多上下铺,作为宿舍居住。
今天下了工领了盒饭,路堃没搭理老四和柱子他们打牌的邀请,径直回了宿舍。
他一进去就脱掉工字背心,只着内裤,在床下扯出来个水盆,走到后院冲澡。夏天太热,直接拿着水管向身上浇。
凉水呲在身上,沁的整个身体舒爽了,紧绷一天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水珠划过胸前背后,划过大大小小的疤痕,没入内裤,下面鼓起的一大团渐渐歇了下去。
打了个肥皂,搓搓头发和身体,路堃将内裤接着水池随便一洗,就出来了。工地即使用水管在木头房里洗澡,也要排队,后面的工友已经有急着催促的。
洗干净后终于浑身轻松,路堃拿着盒饭爬上床开吃。
一荤一素一饭,看起来油腻腻的,搞得人一阵反胃。但是胃已经饿的不停在叫嚣,隐隐约约有点疼,路堃也顾不得那些了,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吃完饭他坐上铺抽颗烟,双腿耷拉下去,晃晃悠悠。
他想起早上见到的那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在天这么亮的时候见到她。一双圆圆的眼睛与他对视时惊的像小鹿,慌不着调的跑走,也充满傻气。
不是半年前第一次在宿舍里看到窗外与人说话的她那样轻松自在。
和夜晚妩媚诱人的她实在不同,和床上娇娇哭泣的她也不太相同。
路家村太穷,很少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