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犹不解气,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发红,张口声音嘶哑地吼着:“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朕知道,你们就是见不得朕好过,但这不可能!”

“朕乃九五之尊天命注定,所有跟朕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韩谦,虞战,还有江瑾,你们与天作对,你们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皇帝的亲寝殿里传来很长一段时间物件打翻破碎的声音,听得殿外的侍者一阵心惊胆战,更是不敢再靠前一步。

“韩谦、韩谦……你的算盘不会得逞的,十几年前朕能把你逼得到处逃窜,十几年后仍旧不会被你牵制,朕一定叫你,死了也不得安生哈哈哈哈哈……”

皇帝已然癫狂,兀自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许久疯狂打砸。

只可惜这些事情,全部与虞玄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尚且忙着研究倭寇的布放,只待最后的背水一战,谁有时间去搭理一个早晚你死我活的昏庸皇帝。

就算是有,恐怕也只是见到皇帝心虚不好过之后的畅快吧。  当皇帝终于发完疯,转念想起虞玄的所作所为,他不免眼前一亮:“来人,给朕快来人!”

“去宣大将军,把所有武将都给朕叫到宫里来,朕得让他们去讨伐镇安府的叛贼!”

皇帝喊哑了嗓子也不在意,面上蓦然流露出一副狂喜的样子,偏生对着呀偏执的目光,看上去颇有几分恐怖的感觉。

殿下侍者不敢迟疑,赶忙应声去一一传令。

恰巧此时皇帝又是想起:“还有还有,给朕回来!”

“去刑部,传令刑部侍郎即刻捉拿镇南府上下,老弱妇孺皆在行列内,全部给朕抓回来!”

他就不信了,有镇南府的老夫人在手上,那虞战虞玄两父子,还敢不敢攻进京城来。

怕不是直接束手就擒,老老实实跪倒在他的龙椅下了。

皇帝瞬间兴奋,想到手中即将再有镇南府的把柄命脉,之前的焦躁一下子散去不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等待刑部中人回来复命的途中,更是逐渐平静下来。

谁成想最先带给他的消息并没能如他所愿。

当叶子轩协诸多同僚匆匆赶来,既几人诚惶诚恐地跪地行礼,听到皇帝让他们起来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只继续跪在原处一动不敢动。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被推出来,只听那人声线颤抖,言语中满是恐惧。

“回、回回回禀陛下,镇南府……镇南府内空无一人,说是早三四天就全部搬离京城了!”

“你说什么!”那人话音刚落,皇帝又是猛地站起身,闻言皆是诧异,“跑了?”

刑部一众人等不敢搭话。

但这不妨碍皇帝自己着急四处乱窜:“什么时候跑的?怎么能跑呢!朕没了他们怎么让虞战虞玄束手就擒!”

“不行!”皇帝明显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实,转头冲着地上跪立的一种官员怒吼,“那就去给朕追!”

“三日内不能把镇南府的人全部捉拿归案,那就你们充数,都给朕去死吧!”

这种根本不可能完全的旨意听得几人心里一阵发凉。

只他们不可能说一个“不”字,只能战战兢兢地叩头领旨,实则好像已经可以看到自己被砍头抄家的下场了。

唯有叶子轩在退出皇帝寝宫之时,转头悄然望了皇帝一眼,眼中无限寒色。

多亏了虞小将军和殿下早有先知,这才提前把镇南府的一众人转移出京城,若不然……

叶子轩不知想到什么,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但幸好,一切还来得及,镇南府的人也是安全的,总不会拖累了虞玄等人的手脚……

而在此时,固阳城内外一片热火朝天、士气高昂。

固阳城内的营帐早早拔营,就在几个时辰前,在场所有兵将都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只等日后归朝。

还剩最后一战!

夜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