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瑾只是一方小县令,自然没人管他窝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如今却是不同。
整个西山郡的大小官员述职汇报都要找江瑾,再通通找去茅野县便不大合适了。
若是说之前有人还不满他凭空高起,那不知何时起流传在西山郡的探花之说,渐渐打消了他们的不虞。
听说……两年前的探花郎之所以下放到茅野县里,那都是皇帝有心栽培呢,这不,开始升上去了!
众人一听是牵连了圣意,满意与否自是不敢置喙。
索性西山郡守的宅邸距离茅野县也不算太远,不过翻过西山就是,江瑾隔三差五没事回来也没关系。
而茅野县的新任县令则正在前来任职的路上,品行如何还有待考量。
虞玄照旧还抓着“余事未了”的借口留在西山郡,只让人带上部分剿匪大军跟传旨的公公一起回京,他自己暂留一段时日。
不了解的人难免夸赞几句“虞小将军果然忧心百姓”。
也只有虞大几个,近期无事跟在虞玄左右,无语地看着某人狗皮膏药一般,行事作风继续让人目瞪口呆。
这日江瑾正蹲在家中盘算满屋的东西,按他的想法,其实是想要将日用品带去心府邸的。
可虞玄则是认为等他回来时会不方便,并不建议如此。
不同的两种选择让江瑾纠结了许久,至今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虞玄坐在一边也不催促他。
但他没好说出口的是,若非害怕江瑾不乐意,其实他更想把这满屋的东西丢出去换新的,郡守府里的更要彻底翻新。
虞小将军表示,他什么都缺,还真就是不缺银子。
他屈指敲着盘起的膝盖,四周环顾一圈没看见那只该死又恼人的黑猫。
转目只好继续看着江瑾,和他一起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虞玄只听见窗边一声轻微的响声,他耳尖一动,下意识地看过去。
只见虞四从窗外冒出脑袋,脸色透着一股诡异的无法言喻,他张张嘴,悄声喊了一句:“少爷……”
虞玄不知道他们是在折腾些什么,放着正门不走偏要从窗子里冒出来。
这样一来,他的语气难免有点不带好气:“做什么,不会走正常路了是吗?”
他一开口,一起打断了江瑾的纠结,同样转头看去。
之后入耳的第一句话,顿时让江瑾产生了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愕感。
“不是呀少爷,是、是……”虞四瞥了一眼江瑾,一咬牙将后半句说出来,“您去西山外的营地看吧,将军来了!”
“……”沉默的气氛一度将周围笼罩。
过了好久虞玄才找回声音:“你说谁?”
没闹他吧!
他父亲一个来月前还在戍边抗击匈奴,什么时候有时间长途跋涉来这边?
虞四不予回答,总之他消息送到了,向屋内的两人躬身行礼,转身就离开。
“少爷您最好快点,将军自己过来的,等了您有半个时辰了。”
说完最后一句忠告,他体贴地给虞玄留在足够大的空间,留他自己消化。
虞玄还是不敢相信,眯着眼睛诸多不解:“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听父亲说要过来,这、这……”
管他这什么,江瑾总算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叽里咕噜地起身,几步绕到虞玄身边,上手就是把人往外推。
“你别不可能了,还不快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真要算起来,江瑾竟是莫名产生一种不知所措。
虞玄尚未做好准备就被江瑾一路推出门外,大门在眼前“砰”一声合上。
他还能听见江瑾最后嘱托了一句:“跟我没关系,别提我!”
各中心虚不言而喻。
不管虞玄有多么不敢置信,他却不能真的不过去看看。
然而到他一路策马疾驰赶到营地中,帅帐外两两分立的虞大四人让他心里一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