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稍后。”只等王浩留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会地走向不远处的茶桌。
只见他伸手摸向茶桌下面,不知道在哪个位置轻轻敲打几下,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响,茶桌下的挡板应声落下,同时落下来的还有几封信函。
王浩毫不顾忌地将信函捡起来,稍微一整理就直接拿过来。
“江大人请看。”王浩一边说着,一边在江瑾对面落座,顺便把他手里的信函递过去。
江瑾不解其意,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还是王浩看出他的纠结,再加上一句:“看看吧,没什么不能见人的,看完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江瑾才不得不将信函接过来,当着王浩的面一件件打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王浩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
待他确定了江瑾能否信任,若是不该给他看,他怕是也不会留下活口了。
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监察御史,想要对付一个小地方的郡守,对于王浩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江瑾不知王浩心中所想,看随着他将信函展开,逐字逐句的读下去后,他更是没有心思想王浩如何如何了。
那纸纸信函上的字迹是那样让人熟悉,就是和江瑾的字迹对比,也要有着七八分相似。
还有那行文间的口吻,哪怕偶有几句江瑾不熟悉的,但更多还是那样的浅显易见。
一直到落款处的韩则礼,陌生中更加引人遐想。
“泰宁亲启。”
“今为师有事相托,无人所求之际,只得寄希望于泰宁。”
“为师死遁数载,不想老天所待不薄,人到末途又收一小弟子,三年前夺得探花头筹,却因为师一己之私,不得入朝大展拳脚。”
“今为势所迫,若泰宁可在京中说上三言两语,祈愿助为师那小弟子一臂之力,升迁西山郡守。”
“泰宁师弟姓江名瑾,惟愿汝等二人一世长安。”
“韩则礼信。”
观其时间,落款便是三年前西山匪事之后,多亏王浩在京周旋,才助江瑾升至郡守之位。 后面几封信函也是如此,偶有几封话闲话,但大多都是恳请王浩为江瑾铺路。
一直到最后一封,时间正和江瑾离开西山郡赶赴京城之时重合,所言无外乎让王浩在江瑾无路可走时护他一回。
不需要多么顺遂多么大富大贵,只需要留下江瑾一命就够了。
就在江瑾将手中所书放下的时候,王浩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想起:“恩师待我如亲自,不想遭小人陷害,落得如今下场。”
“索性老天有眼,在恩师落魄之际,还能有师弟相伴。”
当江瑾抬起头,王浩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处后,心中的石头重重落地。
是了,他没寻错人。
只可惜韩先生不知道,他曾经的大弟子,如今却很难按照恩师所求。
只因王浩受够了多年的隐忍,亦师亦父的人至今四处躲藏,乃至不能以真实姓名面世,让他如何不恨?
看见江瑾和虞小将军共处的那一刻,王浩就像是看见了希望。
他自己无用不能帮恩师洗刷冤屈,那边由他这从未谋面的小师弟来吧!
王浩亲手为江瑾斟了一杯清茶,随之开口:“算起来,我该唤你一声师弟才对。”
江瑾目光涣散,似是还不能从韩先生暗中为他付出的许多终回过神来。
见状王浩无疑更是满意了:“只是不知道,师弟可知道,恩师是因何故才落得如此下场?”
“嗯?”江瑾下意识地抬起头,眼中带有疑惑。
王浩并不意外江瑾的反应,起身走到窗边关上窗子,多说一句:“放心,这是我的地方,没人能探查你我二人的谈话。”
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瑾都是在听先生旧事中度过的。
王浩如今的年纪和当今圣上差不了几岁,更是被韩先生从十几岁就开始教导的,仔细算起来,他和韩先生的情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