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咣咣干饭,一边骂骂咧咧:

说吧,有什么事对不起我?外面有猫了?还是你那个破杂志社终于开不出工资了,要克扣我的伙食?

连川盘腿坐在地上,垂眼看她呜哇呜哇地吃饭,手落在她脊背上,轻柔地顺着她的毛。

“金宝,爸爸要离开一两天。”

祝祺的耳朵悄往连川的方向撇去。

“自动喂食器已经装满了,会定时给你放粮。我会在监控里看你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把备用钥匙给周医生了,他会来的,好吗?”

祝祺有时候会想连川是不是傻,明明猫听不懂人话,他还能一个人说得这么起劲。

她在吃饭的百忙之中,往连川大腿上踩了一脚。

猫知道啦。

连川安排完猫的事,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祝祺敏感地觉察到,连川似乎兴致不高。

她和连川恋爱的四年间,连川很少独自出远门。他不

春鈤

需要出差,没有在外地的朋友,从不和他的有钱家人联系。

那他这回出远门,是去干嘛?

正想着,连川已经收好行李。他东西不多,旅行箱半满,只装了几件衣服,很轻。他留意不让旅行箱滚轮的声音吓到猫,单手提箱出门。

出门前,连川在门外,回望一眼。

卧室与客厅之间的墙上,有一面窗,窗下一角,露出猫的上半张小圆脸,和两枚尖尖的三角耳朵。

猫正蹲在卧室的床上,透过窗,两眼大睁,乌黑瞳仁溜圆,正一脸懵懂地看着离去的连川。

连川提着行李箱的手一顿,强迫自己回转头,轻声带上门。

再看,就走不了了。

出门后,地铁二号线转一号线,到高铁站。高铁自A省北行两小时,便是他多年未回的家。

地铁上,他想起金宝,分离焦虑发作,掏出手机,点开安在家里的监控,用语音功能,柔柔地唤了声:“金宝”

家中,祝祺正抻着懒腰,扒拉在沙发边上磨爪子。爪尖刺破沙发表皮的毕波抓挠声,爽得她尾尖高举着打战。

直到一个晦气的声音响起。

祝祺两耳不悦地抖动两下,柔韧的猫尾立马耷拉下去。

被怪声打断施法后,眼前被她挠得破破烂烂的沙发都不香了。

她凶狠地迈着小猫步,走到发出声音的圆形监控镜头前,粉鼻头凑上前嗅闻观察,之后便伸爪,猛烈地拍打攻击,嘴里哈哈作响。

祝祺:“呜哇”

今天不把这个会发出坏猫兴致声音的丑东西拆了!本橘誓不为猫!

另一侧,地铁里,连川的手机屏幕上。

圆圆小猫头突然凑近,东闻闻西嗅嗅,大眼睛黑溜溜的,满脸好奇与警觉,甚至还掏出雪白小爪来摁镜头,拨弄得监控视频一片噼里啪啦响。

小猫听见这个东西发出了爸爸的声音,却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小猫想把爸爸从监控里掏出来呢。

连川捧着手机,看得心都化了,喉咙口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一旁坐着一对母子,是一大早背着小书包上兴趣班的小学生和他的妈妈。

小学生听到动静,斜着眼偷看连川,满脸惊悚:“这个叔叔好奇怪。”

妈妈露出知晓一切的微笑:“等你以后长大了,谈了恋爱,也会这样一边看手机一边发出怪动静的。”

连川:“……”

他有些坐立难安,下一站,便拖着行李箱下车,走向返程的地铁。

*

祝祺还没自由两个小时,大门又一次开了。

走了没多久的人类大步进门,捞起在地上翻滚的小猫,捧在脸边,一阵狂吸。

祝祺气得嗷嗷大叫,照脸给了连川两拳。

还把连川爽到了。

等连川吸足猫,又徒手跟猫过了几招拳法,他两手穿过金宝腋下,将小肥猫高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