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峋动作好看地泡了杯茶,放在叶兰绡手里。
叶兰绡把茶递给王瓒:“不知你喜欢喝什么茶,尝尝这茶合不合口味?”
王瓒双手捧过茶杯,神色不宁地喝了一口,手一抖,甚至把茶水洒在了身上。
叶兰绡连忙用纸巾给她擦拭。
王瓒提出要借用一下她家的更衣室,以及一套换洗衣物。
叶兰绡自然没什么不肯的。
叶兰绡和王瓒走进更衣室,王瓒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梁峪宁很不好,你救救他。”
叶兰绡疑惑地看着她。
王瓒走后,叶兰绡拐着弯问邵峋,她能找梁峪荔订做几件衣裳吗?
邵峋不说话,把她搂过来,只一个劲儿地吻她。
叶兰绡觉得自己像一个得了皮肤病的人,被放到温泉中被一千张鱼嘴轻轻啃噬,四周都是鱼群“咂咂咂”的声音,痒意从脚心一直窜到头顶。
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温泉本身,泉水在幽暗中潜行,滚烫的岩浆在山脉中静静迸发。
山脉最后是破碎的,岩浆也凝结成灰石,她一醒来,就能闻到身上硫磺的味道。
梁峪宁的事不知不觉就揭过了。
叶兰绡这一年大四了,偶尔去上课,感觉同学们都在她背后窃窃私语什么,以前他们只是对她好奇而已。
她一回头,他们就闪避了她的目光。
好在她向来自洽,思索无果后便开始奋力攻克毕业论文了。
叶兰绡的毕业论文中有一段要引述西夏文,令她感到不解的是,她觉得自己对这种语言有种莫名的亲切,甚至能无师自通地读出来。
“难道我上辈子是个西夏人?”叶兰绡百思不得其解。
同学们都在找实习或者准备考研了,叶兰绡不知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她隐隐记得她高中想学化学,但不知抽了什么风会学文学,想到这些就脑壳痛,索性不想了。
叶兰绡沿着护城河一直走,保镖在身后不远不近、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叶兰绡调皮起来,突然加快脚步,跑了起来,身后一行人也跑了起来。
叶兰绡一口气跑到古城墙边,蹲在墙根下,看见一只鼠妇着急忙慌地要回巢穴,她用小棍把鼠妇拨远了一点儿,鼠妇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仍旧沿着旧时的方向前行。
叶兰绡想,真是只有信念感的鼠妇,比她强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只感觉自己的过去一片漆黑,未来也一片茫然。
邵峋的电话适时地打来了,叶兰绡懒得接听,只拿着电话不回话。
电话那头邵峋说:“宝贝,你再散一会儿步,我开完会马上来接你,好吗?”
叶兰绡终于说:“不用了,我马上回来了。”
叶兰绡顺着墙根溜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她知道再多待一会儿邵峋肯定找来。
再前面就是居民区了,叶兰绡看见很多人围着一个光头,凑近看时,只见那光头把一颗钉子抵在脑门上,然后拿着个榔头哐哐砸钉子,嘴里不住喊着:“嗷,爽!又痛又爽!”
钉子穿进光头的头盖骨,只留了个钉帽在外面。
血流了光头一脸。
叶兰绡头一次看见这样自虐的场面,只感觉寒气从脚底冒出来。
正当众人都面露不忍时,光头火速把钉子拔出,在冒血的窟窿眼里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血立时就止住了。
光头的同伴指了指光头的伤口,抱拳说:“各位,我家的止血药立竿见影,童叟无欺!”
原来是个卖药的。
这药卖得也忒惨、忒苦心孤诣了。
众人纷纷慷慨解囊。
叶兰绡在一本很老的书上看过这样的卖药方式,但还是被直观的冲击感给震撼到了。
她差助理将光头剩下的药粉都包圆了,还额外多给了他一些钱。
光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