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峋还是一言不发地抱起了她。
叶兰绡走到窗边,发现窗子紧锁着,窗外有工人忙忙碌碌地在莳花弄草,那是一架宿根的蔷薇,从地上连根拔起,种上了茑萝。
叶兰绡问护士,怎么这个季节还在换植物,护士说:“蔷薇科的植物容易过敏,全市的蔷薇科植物都换了。”
叶兰绡“啊”了一声,她对蔷薇科植物过敏。
邵峋走了过来,问她站这么久,累不累,叶兰绡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我想出院了。”
邵峋帮她换好衣服,把她抱了起来,抱着她坐上了车。
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公寓,叶兰绡舒适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邵峋拿来热毛巾,帮她敷因为打点滴和抽血而肿起来的手背。
敷着敷着,他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他欺身下去,疯狂地吻着叶兰绡的唇,一边吻一边说:“宝贝,不准离开我,不准离开我……”
叶兰绡摸了摸邵峋的头,突然发现他的鬓边长了几绺白头发,这些白头发前几天还是没有的。
叶兰绡的被绑和大病一场给邵峋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有时候叶兰绡半夜醒来,会发现邵峋正失魂落魄地盯着他,好像他不需要睡眠一样。
他们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睡觉的时候,邵峋喜欢把她放在他左心口的位置,坐下的时候,喜欢把她抱着坐在腿上,他会喂她吃饭,给她刷牙和洗脸,帮她做一切事。
她微微提出抗议,邵峋便过来吻她,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脆弱和焦虑,“宝贝,别离开我。”
叶兰绡的行动半径只剩下了朝园。
她不再去学校,不再逛街,不再去写生,也不再去邵家综合医院看望太太,邵峋已经把她转到了朝园的私人医院。
甚至在朝园,她的身边也每天跟着无数人。
邵峋不再觉得顶层公寓是安全的,因为楼下的五星级酒店总是人来人往。
于是楼下的酒店不再对外营业,住满了邵峋部署的安保。
叶兰绡坐在邵峋腿上,专心致志地写着论文,邵峋的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缱绻地吻她。
叶兰绡列出了一个书单:“你能帮我找到这些书吗?”
邵峋看了看,打了个电话,说:“书等下就送过来。”
叶兰绡大吃一惊,不明白邵峋是怎么收集到这些绝版书的。
隔了一会儿,有人按响了门铃,叶兰绡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拿了厚厚一摞书过来。
那人看见叶兰绡,突然跪了下来,说:“求您放过我的儿子吧。”
叶兰绡呆愣当场,他的儿子是谁?
邵峋压着愠怒,冷冷扫视了保镖一眼:“谁允许他进来的?”
保镖驾起那人,那人嘴里还在喊:“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这个女人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我儿子他罪不至死啊!”
叶兰绡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人的儿子应该是那天保护她的保镖,因为工作失误被邵峋处罚了。
叶兰绡正要开口求情,邵峋突然崩溃地说:“他们害我差点失去你,他们害我差点失去你……”
33
第33章
◎壁橱床◎
叶兰绡曾设想,邵峋的不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
可谁知道会有越来越加深的迹象。
他找人订制了一张壁橱床。
壁橱床面积很小,放在最里面的房间的小角落里,堪堪容得下一个邵峋加半个叶兰绡躺下。
叶兰绡窝在邵峋怀里才能放下身体。
两人像山洞里被猎人追捕的躲雨的野兽,在深夜互相舔舐着恐惧和伤口。
叶兰绡觉得邵峋身上可能有某种退行现象,狭小的密闭小盒子既像母亲的子、宫,又像远古祖先的巢穴。
他一感到不安全的时候,就喜欢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天和地变得触手可及,狭小到邵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