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绡在梦境里摘了一包翡翠苍耳派发给同学和老师。
这种苍耳曾经在拍卖会上拍出天价,但在钟皓光的梦境中,比比皆是。
“怎么了,不嫌扎手啦?”钟皓光笑话她。
叶兰绡讲了她两个同学的事,“这些‘神’太可怕了,祂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等所有的人心都向善的时候,它们自然就回去了。”钟皓光说。
“你很讨厌它们吗?”钟皓光问。
叶兰绡单独面对“神”的时间并不多,记的最清楚的还是泳池上空烤火的“神”。
“它们会用烟枪打我的头,让我没办法游泳,邵峋为了赶跑它们,都把泳池给填上了,我已经很久没游泳了。”叶兰绡说。
钟皓光于是每晚都把叶兰绡带到一个新的水体去游泳,梦境里可以快速切换地点,叶兰绡游遍了这里的泳池、湖泊和溪流,最后钟皓光把她带到了海里。
叶兰绡喜欢钟皓光的梦境,因为在这里是百无禁忌的,自由得像风一样,钟皓光热衷于满足她所有天马行空的想象。
“好开心哦。”有一次叶兰绡笑意盈盈地说。
“那就留在这里,好不好?”钟皓光蛊惑到。
叶兰绡刚想说什么,就被邵峋拍醒了。
叶兰绡一睁眼就发现邵峋的脸色臭臭的,“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邵峋说:“和钟皓光在一起很开心?”
叶兰绡知道邵峋生气了,只好又哄他。
她一看时间是半夜二点半,邵峋是不睡觉的吗?
“说说看,你们在梦里做了什么?”邵峋拿出三堂会审的架势,他时不时就要演上一场。
叶兰绡只好说:“游泳。”
邵峋被刺痛了,“是不是我不让你做的事,钟皓光都会让你做,所以你跟钟皓光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开心?”
叶兰绡没办法回答。
“叶兰绡,你不能既要又要。”这是这么久以来邵峋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叫得叶兰绡心头惴惴的,有点想哭。
也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两个人头一次陷入冷战,应该说是邵峋头一次冷着叶兰绡。
邵峋三天没跟叶兰绡说话。
叶兰绡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刚好同学约着去隔壁市参加暑期田野调查,于是也报名参加了。
叶兰绡走的那天邵峋没去送她。
背着一个小小的迷彩色书包消失在电梯口。
这是三年来两人头一次分开。
叶兰绡一开始心情还很沉闷,不自知地流泪,“难道我已经爱上邵峋了?还是我习惯了他?”叶兰绡不知道。
他们经过了很多村庄和城镇,每到一个地方,老师就要带领大家采集土壤和水源的样本,还会跟当地老乡了解情况。
在不断与人的交流中,叶兰绡增长了很多见识,对于自己的学科,她有了更切实的体会。
隔日,他们走访了B省无人敢报道的癌症村,正是化工厂的乱排乱放造成了当地人畜的癌症化,他们的到来受到了利益方的阻挠,领队老师都被打了。
一行人快速冲回车上,坐上车一溜烟跑了。
“回了A市我们就去揭发他们的恶行!”叶兰绡是团队里负责记笔记的,她记下了这样一句话。
当晚,他们不敢下榻当地的旅馆,也不敢报警,狼奔豕突地在山道上疾驰。
刚好,队里有个同学的家就在附近,他们于是商量着去这位同学家寄宿。
到达同学家已经是深夜了。
同学家住在一个安有旧式大红门的祠堂里,门上有两个比项圈还粗的铜环,很气派的样子。
“哟,张同学,大户人家啊!”老师打趣道。
张同学憨厚地笑了。
张同学的妈妈张罗好了饭菜。
吃完饭后,叶兰绡便觉得眼皮沉甸甸的,肩膀又酸又痛,半阖着眼睛草草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