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等来这一天。
成婚第二年,新娘突然变得正常了。
“钟皓光,我怎么在这里?”叶兰绡有一天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宝宝,你醒了?第八场唤醒仪式已经成功了。”钟皓光说。
“诶?”叶兰绡惊讶了一下。
紧接着,叶兰绡又被另一个消息弄懵了她怀孕了!
“钟钟……钟皓光,这是怎么一回事?”叶兰绡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们成婚已经一年多了,你怀孕不是很正常吗?”钟皓光理所应当地说。
叶兰绡硬着头皮接受了自己的孕妇身份反正只是虚假的仪式。
这次的梦境却很长,长到叶兰绡数婴儿的心跳时,感觉那心跳是一粒一粒的,而以前梦境中时间是抽象的、大片大片的,不会有一粒粒的具体感。
叶兰绡只象征性地给婴儿准备过几件衣服和鞋帽。
可钟皓光每天都会给孩子做胎教,他给孩子念书、弹琴,还会拉着她去散步,给她找来许多不曾见过的美味的果子。
“你有必要演得这么像吗?”叶兰绡大惑不解。
钟皓光笑笑,没有回答。
叶兰绡最爱吃一种悬崖上采摘的莓果,清香可口,汁水四溢,是她唯一不会过敏的蔷薇科水果。
进贡这种莓果的是府里最下等的一个羊倌儿,钟皓光把他提拔到叶兰绡身边当了一等仆人。
那仆人说这果子叫羊秧莓,他们那里的岩羊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爬到悬崖上吃这莓子,“好多吃一口就掉下来,死掉了呢。”随从惊骇地说。
钟皓光听他说话很反感,把他降为三等仆人,每天只给他派摘莓的任务,并不让他近身伺候。
不久,叶兰绡生下了这个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钟皓光便把孩子抱走了。
叶兰绡在一阵婴儿的哭声中醒了过来,第九次仪式成功了。
“钟皓光,钟皓光,”叶兰绡在梦境中寻找钟皓光的身影。
她跑到钟皓光面前,发现他满脸泪水。
“怎么了?”叶兰绡心里一咯噔。
钟皓光的手上都是血,眼神灰败地看着她。
叶兰绡再度回到人世时,已经是七天以后了。
她的耳边是阵阵祈福的梵唱声。
她费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邵峋憔悴而陌生的脸。
叶兰绡觉得似乎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她记得他们还在冷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招呼,怯怯的。
邵峋看见她的眼神,心都碎完了。
“宝贝,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住地吻着她的脸,“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
叶兰绡懵懵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田野调查那天,领他们回家的张姓同学是张思泽的同族人,这一整个村都从事巫医,他们在张思泽的鼓动下给叶兰绡下了巫毒。
“是钟皓光救的我?”叶兰绡问。
邵峋神色复杂地道了一声,“嗯。”
叶兰绡下床走动了一会儿,舒活了一下筋骨,邵峋把她抱出了祠堂,放到了车上。
“钟皓光在那儿。”叶兰绡指着一个窗子说。
车里的人都往那个窗子上瞧,都没瞧见什么,但叶兰绡就是笃定他在那里。
醒来后,她的身体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直觉,能很容易地直觉出钟皓光在哪里。
邵峋紧紧地搂住她,几乎把她嵌进骨头缝里,眼泪流下来,隐没在她的领口。
“怎么啦?”叶兰绡回过头问邵峋。
邵峋什么都没说。
车子慢慢离开这个诡异的村庄,叶兰绡看见路上有乌央乌央的喇嘛,好奇地问:“这里正在举行什么活动吗?”
“夫人,您昏迷的这七天,数万个喇嘛一齐为您念经祈福,整整念了七天。”司机说。
叶兰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