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觉还少,现在睡,晚上就该睡不着了,他扫了眼被王妄随意卷起来的书:“我看会儿书。”
王妄还牵着陈幺的手,他想把陈幺的手暖热点,就学着师兄们在冬天冻到手的样子往掌心吹气,他年岁还小,眉眼也还稚嫩,但偏偏说话很有一套:“你就是在胡闹,累了还看书,越看越累,指不定看着看着就咽气了。”
他这个年纪,对生死一点敬畏都没有,他见陈幺又掀起眼看他,“看什么,说的就是你。”
陈幺的眼珠很好看,黑漆漆的又带点乌光,崭新崭新的,他的头发还散着,脸庞瓷白,就眉心的朱砂有点艳色,跟一尊小玉人似的:“我要看。”
王妄皱眉,说了他师父最常说的那句话:“你怎么不听话呢。”
陈幺:“……”
虽然、但是,他知道这壳子才七岁,但看到一个小孩一脸忧愁地说这话,还是有点绷不住。
王妄叹气,他去够那本书:“真不让人省心。”
上一句就很淦了,特么的,这一句老妈子的味更足了,陈幺艰难地忍住了吐槽的冲动,面无表情的没说话。
好在他一向面无表情,王妄看不出什么。
王妄是想圈着陈幺,让他自己怀里读的,丈夫与夫人习文弄墨、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他就比陈幺大一岁,身高都没拉开多少,陈幺还披着狐裘,他勉强抓着陈幺的手写字还成,真要把陈幺圈怀里一起看书,他胳膊有点短。
他努力伸长手,发现还是够不着:“……陈幺。”他舔着张脸,“你要不把狐裘脱了?”把狐裘脱了,他应该能够得着了。
王妄在陈幺身后量了半天陈幺都没发觉王妄的想法,就算是王妄提了出来,他还有点不太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