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骤然温热,她瞪大眼睛,江泊雪从身前压下,熟悉的滚烫体温,如潮水般汹涌而颤抖着笼罩了她。
许珈毓说不出话。
她本来就?动不了,此刻,只能被动承受着他。随着他呼吸而呼吸,唇舌也跟着他动。
因为他的吻心?绪震动,又慢慢的,因为他的专注而变得平静。
这个吻持续很久才结束。
他吻得很小心?,不像从前那样满是情欲,也没有多么激烈、饱含掠夺意?味的动作。
他从额头吻到唇角,是柔柔的浅吻,含着珍重?意?味。
病房很昏暗,许珈毓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凭借着他的心?跳和呼吸,感知他的情绪。
直到后来,江泊雪嘴唇颤抖,将离未离,她才笑着:“你干嘛啊。”
他沉默片刻:“为什么救我。”
或许是因为入夜的缘故,声音听上去低哑。
许珈毓一愣,有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听什么答案?说是她的本能反应,还是再扯些别的谎?
许珈毓也不太搞得懂他,然而转念一想,他们这些人,估计很忌讳还人情。
钱债还算好,他不缺。
情债就?不一样了,江泊雪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默了默,许珈毓只得轻声道:“你说呢。”
然而江泊雪没说话,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病房阒寂得像根本没有人来过。
许珈毓抬起手背,碰了碰唇,那里红肿发热,大概被亲得惨不忍睹,她不敢照镜子。
心?脏莫名空了一块,她卷过被子,沉默地将半张脸埋进去,疲倦得闭上眼睛。
*
那之后,许珈毓都没有再看到江泊雪。
她出院是和陈蝉衣办的,走的时候医院那边说不用付钱,江总已经都付清了。
许珈毓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没有再回江泊雪市区那套平层。
第一夜她回去拿东西,江泊雪不在?,许珈毓不好趁主人不在?家?自?己?拿东西,也不想悄无声息走掉。
她打算还是和他当面说一声比较好,就?在?那里等他。
然而清晨降临,他还是没有回来。
只有罗帆跟着她,像是尽忠职守的保镖。
清晨下着薄雨,许珈毓问他:“你们老板呢?”
罗帆只说:“不知道,但江总让我跟着您。”
许珈毓垂头,也不想去问了:“那你看着我收拾吧,我不拿他的东西。”
罗帆一愣:“许小姐……”
许珈毓就?当听不见,她低头翻出旅行袋,那还是江泊雪之前从她家?拿的,当时她精神状态糟糕至极,他把她抱回了家?。
他会给?她包小馄饨,也会把自?己?的睡衣拿给?她穿,替她吹头发,几乎有求必应……
但就?是从没说过喜欢她。
许珈毓没几件衣服,很快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言简意?赅:“你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我回从前的房子了,不住了。我把钥匙给?你,你记得还给?他。”
罗帆嘴唇微动,神色显得为难:“抱歉许小姐,我办不到。”
江泊雪脾气不好,罗帆大概是担心?他知道了会问责。许珈毓想,自?己?也不好为难一个打工的,不然这算什么事。
她便抿唇,掏出手机:“也行,我自?己?给?他说吧。”
她给?江泊雪发消息:【我走了,钥匙还给?罗帆了,你记得跟他拿。】
江泊雪仍是没回。
许珈毓也谈不上失望不失望,她习惯了。
习惯他总是很忙,家?不回消息也不回,也习惯了读不懂他心?思?。
统归她以后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她主动搬出去也挺好。
许珈毓提着袋子回了那个破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