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他气笑了：“敷衍我。”

“我没?敷衍你。”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

许珈毓心跳一滞，语气也顿住了。

半晌，她艰难地?摇头：“我不知道。”

江泊雪低眸，男人轮廓硬朗，侧脸瘦削，线条被夜色切割得利落。

“你刚觉得你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就能吓退我？”

他眼底幽深，微微挑眉。

被戳破心事，许珈毓低头：“……嗯。”

他轻笑：“可?我喜欢你，不是喜欢你没?有缺点的。”

她微愣。

“有时候你倔，和我吵架脾气不好，把我家砸得破烂还振振有词。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你无法无天我还能接受，那时候不懂，还以为是自己能忍。”

他扯唇：“原来是喜欢你。”

大概是第?一次讲这些，他拿捏不准腔调，也拿捏不准语气。

眼前男人西装革履，眉眼冷然，连语调都是硬的，他生来不会说温柔话。

可?他吐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郑重而认真：“我喜欢你就觉得你哪里都好。你说你不好，我不想听。”

不想听她自己贬低自己，自己诋毁自己。

许珈毓愣住了很久。之前没?人和她说过这种话，大多数时刻，她经受的流言蜚语，都只会嘲笑她侮辱她。

她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没?有什?么自我认同感的。

因为好像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不太喜欢她。

她曾经也想改正缺点，最后却?发现发从下?手。

她不知道哪些算好，哪些算不好，她有时候会担心旁人的刻意靠近，他们只看得到她光鲜明艳的一面。

如果扒开?她最里层，发现她原来和想象中不一样，是不是会失望透顶。

甚至可?能会恼羞成怒到和那些人一起辱骂她。

她一直以来都走得很小心，可?是今夜忽然有人告诉她，原来喜欢你也会喜欢你的缺点，喜欢你就不想听你说不好的话。

女生眼神微微闪烁，最后转而轻声笑了：“好，那我以后不说了。”

她倾身勾住他脖颈，额头相抵，嘟囔道：“哪有你这么表白?的。”

江泊雪身子一僵，喉结滚了滚，像是艰难地?措辞：“不是……这么说的吗？”

“当然不是啦。”许珈毓觉得好笑，桃花眼弯着，潋滟漂亮。

她又抚摸到指尖宝石，轻轻道：“还有，哪有谈恋爱几天就送戒指的。”

江泊雪彻底沉默下?去。

他环抱着许珈毓，像是这个问题很费解，他思索半晌，才皱着眉迟疑道：“那他们送什?么？”

许珈毓想起大学时候，身边人谈恋爱，她掰着指头：“项链，手链，口红，化妆品，衣服，还有……”

江泊雪顿了顿，垂眼小声道：“你喜欢那些吗。”

不像是在?问她，倒像是自语。

许珈毓掰指头的动作停了，看他耷拉着眼睫，神情辨不清喜怒，晦暗不明。

她凑近，去亲他漆黑的眼睛：“我喜欢你。”

江泊雪呼吸重了点。

攥住她手腕，他低声催促她：“你再?说一次。”

许珈毓从善如流：“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手腕被扯住，她后面几个喜欢都没?说完，唇舌就被急迫地?堵住了。

唇齿交缠，这个吻逐渐加深。

他不是情场老手，他们都不是。真好笑，明明最初相遇是剑拔弩张、看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命题。

他们两个如今，却?像在?早恋那样，彼此摸索着往前进。

说出去大概都没?人信。

亲了很久，两个人微微喘息，江泊雪脸颊蹭她，搂着她道：“那下?面该怎么做？”

他是想问，一般谈恋爱的话，下?一步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