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雪太熟悉她，随意聊了一会儿就发现了，在电话那头低声问：“心情不好？”

“没有。”她总不至于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摇头否认，“就是拍戏有点累。”

“秦阳把你的戏都安排在这几天了？”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他说，“乖乖，和我?说实?话。”

许珈毓只好随意扯了个理由：“就是这几天的戏，对情绪要求挺高的，我?感觉有点累。”

似乎在理解她的话，江泊雪沉吟片刻：“感情戏？”

“嗯，我?这个角色一直在哭，我?都要没有眼泪了。”

那是挺不爽的，知道她不是为了别的事犯愁，江泊雪轻笑两声：“下回你要想拍，我?让李书行给你找个不哭的本子。”

“那种天下共主、唯我?独尊的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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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珈毓躺在床上望天花板上吊灯，故意说：“那多没意思，我?不要，我?就要演这种虐来虐去的。”

“这么想演感情戏？”

入了夜，江泊雪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磁沉：“和我?谈恋爱没谈够，还要在戏里?谈？”

许珈毓顺着他的话：“是呀，剧里?一个剧外一个嘛。哦不对。”

她掰着指头数：“剧里?好多个，好多人喜欢我?。”

虽然?最后，没有一个人留在她身边。

许珈毓指尖捏着剧本边页。

江泊雪那边沉默片刻，语调直接变了。

“谁跟你剧里?一个剧外一个，不许演了，下次就让李书行给你找不谈恋爱的。”

许珈毓笑倒在被子上：“你怎么这么容易吃醋。”

“就是容易。”那头声音慢慢低下来，“不早了，看看剧本就快睡觉吧。”

“嗯。”

呼吸声持续几秒：“晚安，女朋友。”

“晚安。”

电话挂断了，许珈毓躺在床上，天花板灰白惨淡的吊顶，映入眼帘，像是一片荒芜雪地。

她沉默几秒，抬手，按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

玻璃窗前，负责人第三次指着手表，提醒时间。

江泊雪终于挂了电话。

这次合作的项目是虚拟研究开发，江泊雪飞去伦敦谈这笔生?意，是因为这个项目的开发者，是他在伦敦时的室友。

Noah是个金发碧眼的正统伦敦人，言谈举止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看见江泊雪终于走进来，不禁挑眉：“是你的家里?人？”

他知道江泊雪有个爷爷。

江泊雪却拉开椅子坐下，扯了扯领带：“是我?的女朋友。”

“哦！”Noah立刻前倾身体，无?比感兴趣，“你已经在和女孩交往了？天哪，江，你那时候可是和我?说，你绝对不会和女孩交往的！”

江泊雪微笑：“你也说了是那个时候。”

Noah深感被欺骗，指着李书行说：“看，骗子。”

李书行早已经见怪不怪，他甚至还有闲心安慰Noah：“的确是这样，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你知道，陷入爱情的男人，是有一点没有理智的。”

“就像他今天搁下会议，跑出去打电话？”

李书行摊手：“他经常这样。”

Noah整个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

他不可置信看向李书行：“可那时候在我?们?学校，他连和女生?说话都会觉得?麻烦！”

李书行：“是的，他从小到?大就这样，我?们?当时都说，他要么一辈子单身，要么性取向一定有问题。”

“……”

眼看事态要往古怪的方向愈演愈烈，江泊雪颇为无?奈：“好了，对我?的调侃到?此为止了，这个会议还要不要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