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没听见声音，许珈毓忍不住抬眼，就这时候，江泊雪往后退了一步。

从她的视角看去，他半张脸被灯火映衬得模糊淡漠。

“好。”他声音像被揉皱，“没有就没有吧，你?给不出理由，我们不分手。”

“你?想冷静冷静，可以，我给你?时间。”

他略转眼，回身拎起餐椅上搭着的外套，走至玄关处，换鞋，抓起车钥匙，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像幽蓝色梦境里，东湖边，他背影渐渐离她越来越远，渐渐消失，最后没了踪影。

许珈毓顺着门?板滑到地面，冰凉瓷砖，冻得她不禁哆嗦。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抱住膝盖，将脑袋深深埋进臂弯。

东湖，离她太?远了。

*

在那之后的几天?，她和江泊雪像是彻底断了联系。

宋夜猜测他们掰了，她情绪不太?好，连陈蝉衣都?来电话问过，许珈毓一一回复，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但掰了确实是掰了，她觉得当时江泊雪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

她的戏份在半月后杀青，宋夜给她接了一档综艺。

许珈毓拿过策划看了良久，陷在车后座，不说话，也?看不出表情。

宋夜从后视镜里看她，不禁有些无语：“你?跟他分手是分手了，你?能别越来越像他吗？”

那男的向来也?就是这么一副冷漠脸，看上去像是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宋夜见过几次，由于江泊雪的沉默太?过尖锐，他印象深刻。

听到提起他，许珈毓眼睫轻颤，很快敛了表情，身体掩饰地动了动：“别瞎说。”

知道不能提，宋夜闭嘴：“行，那你?觉得这个综艺怎么样？”

许珈毓又翻了几页，像是还在考虑。

宋夜拿起自己那份文档，指着其中条款和她分析：“音综，参加的都?是些老牌歌手，还有几个歌坛新锐，话题度自是不用?说。”

“我不会唱歌。”许珈毓言简意赅。

宋夜差点笑了：“你?之前开直播唱歌，粉丝涨了不少?，当时多少?人夸你?是误入演员圈的歌手，忘了？你?跟我说你?不会唱。”

许珈毓：“真不会唱，而且我紧张，我一上台就能垮。”

这就是纯属放屁了，当年高中时候，许珈毓在大大小?小?校园活动里跳舞，那时候她抖开水袖，身上仿佛有洁白圣光。

唱歌不也?一样的么，她哪里会怯场。

“而且，”许珈毓指尖轻点纸面，沾染油墨气味，“总共十二期，不知道要录多久，我没有时间了。”

她眼眸低垂，纤长的眼睫停止颤动，僵硬悬停在那里，宋夜从后视镜里看到，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动了动嘴唇，迟疑道：“姓孟的有说要怎样做了？”

许珈毓没吭声。

宋夜：“那你?们……我说你?和江泊雪，岂不是要决裂了？”

空气凝滞，许珈毓将合同翻了个面，失笑：“我跟他都?掰了，决不决裂，有什么差别。”

看宋夜沉默着不说话，许珈毓拿文件夹戳戳他肩膀：“想开点，我又没事。”

她的确是看不出来什么伤心难过，最后半个月的戏份，也?完成?得一样出色，甚至更有进步。秦阳总是笑嘻嘻夸她，同剧组演员也?没有一个和她结仇。

可是有时候去房车午睡，宋夜趴在一边玩手机，偶尔也?会听见她睡梦里碎碎念。

她做梦都?做不安稳，长眉紧锁，就像是在经历什么难过的事，几次失神从嘴巴里念出那个名字，宋夜给她搭毯子的手腕，都?会一顿。

她应该还是，有些难过的。

想到此处，宋夜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指着另一份策划，和她商量：“要不你?去当助演吧，舞蹈助演，只有两?期，很快的……我知道你?还挺喜欢跳舞的。”

或许孙德武的事被揭发出来之后，许珈毓就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