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一起过新年吗?”
许珈毓抬眼定?定?地:“嗯。”
他嘴唇微动,目光也跟着闪烁:“你不是说……”
“说什么?”
江泊雪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她抬眸,看见他喉结滚了滚,呼吸重了。
许珈毓伸出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指尖。
修长粗粝的手指,她用手心握住两根,慢慢摩挲,又像撒娇似的晃了晃:“那你要?不要?过?”
江泊雪有些迫切道:“要?。”
就好像如果他不赶紧答应,下一秒,她就会连同那些抛出的浮木,让他攀着才不至于沉底的浮木,消失不见了。
许珈毓失笑,心里有点软:“那你把?醒酒汤都?喝完,新年我们一起过。”
*
这五天他们过得还算和谐。
江泊雪仍是寡言,大家聚在一起时?,他永远都?是静默旁观的那一个,只有很?偶尔问到他,他才会说两句。
更多时?候,是望着许珈毓。
那种近乎病态般渴求的眼神,被他自以为小心翼翼掩饰得很?好。
可只要?许珈毓和他们男生多说两句话?,他整个人都?会气压骤降,呼吸都?粗重起来。
根本瞒不了。
许言脑子?缺根筋,宋夜倒是看得很?透。
无人时?刻,他拉着许珈毓说:“你觉不觉得你前夫,他对你占有欲太强了点?”
许珈毓有点无语:“你第一天认识他?”
“那也不能那么病态吧?”
“哪病态了?”
“你再?装呢?”宋夜好气,他俩分手了她还帮他说话?,“上次轮到我跟你一起做饭,他快要?把?我盯死了。”
他们干活是轮着来的,一般做饭是两个人一起,一个烧菜,一个打下手。
想起那个画面?有些好笑,许珈毓弯唇,拍拍他肩膀:“那你下回自力更生点,能不要?什么葱姜蒜的问题都?来问我一遍?”
宋夜翻了个白眼走了。
许珈毓心情颇好地去超市添置了些过冬的用品。
前两天她去院子?里看山茶,发?现花苞已经鼓得很?大,大概不久就要?开了。
于是她又去和江泊雪说:“等花开了叫我来看。”
江泊雪眸色深深:“好。”
伴随着花骨朵一天天长大,江泊雪的伤也慢慢变好了。
她还是每天给他擦药,看着他后背开始结痂,再?到疤剥落,留下几道淡粉色新愈合的疤口。
“难看吗?”换药的时?候,江泊雪问。
许珈毓仔细看了几眼:“还好,不难看呀。”结痂之后掉了,都?是这个样?子?的。
江泊雪沉默一会儿:“你不觉得害怕吗。”
“为什么害怕呀?”
“丑。”他笑,“也挺像那种罪犯的。”
就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许珈毓咬了下唇,抬手,慢慢抚过那些伤口。
江泊雪又问了遍:“你不觉得吗?”
半晌,见她没说话?,男人拳头无意识握紧,不像是在等她回答,像是在等她判刑。
她要?是皱皱眉,他勉强积攒的笑意,就要?垮了。
说来可笑,他从前对外貌、身材,关注得微乎其微。
倒是有相?当?多人夸过他,说他样?貌冷峻周正,身形修长,就连箍在西裤里的腰身,都?是劲瘦漂亮的。
江泊雪没太当?一回事。
都?是奉承话?,听?听?就算了,再?者,他这样?的身家、能力,即便?长相?稍逊,也依旧会有大把?女人前仆后继。
江泊雪唯一一次对自己身体有了认知,还是和她睡在床上。
当?时?他们关系像陌生人。
晚上结束后,江泊雪下床,把?那东西打结扔进垃圾桶。再?把?地上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