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魇这个毛病,也很久不发作了。
在她的戏份快要临近尾声时,陈蝉衣按照约定,敲响了她在剧组的房门。
陈蝉衣大概是刚从西省大山里回来,风尘仆仆,气?都没喘匀,一张清秀细白的小?脸有点脏。
许珈毓有点嫌弃:“你去西省一趟,怎么脏得跟泥猴子似的。”
陈蝉衣什么也没说,冷冷清清的,板着小?脸给她把脉。
切脉沉思良久,又?扎了针,她说:“药方我没换,你还是按照以前那张单子吃。但我觉得你最近情绪起?伏太过,不是好事。”
许珈毓无所谓:“也还行吧。”
“你自己心里清楚,”陈蝉衣也不拆穿她,“别再感?冒了,不好。”
“哦。”
许珈毓没脾气?了。
她们两个收拾行李,还有两天,许珈毓的戏份就要杀青,回临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门铃响了,陈蝉衣去开门。
宋夜站在门口,看到她,愣怔片刻,笑了:“你来了,到多?久了?”
陈蝉衣淡淡说:“才到一会儿,前后?脚。”
许珈毓从沙发上探出头:“我还问你呢,你怎么来了?”
宋夜走过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许珈毓觉得他贼无聊,“快说你的。”
宋夜找了凳子坐下来:“之前的事儿有点眉目了。你知道胡元恺怎么
弋?
死?的?”
许珈毓猛地?坐直身体:“怎么说?”
“建武集团的脚手架有问题,胡元恺的死?,是人为,也是意外。”
他话音刚落,其余两个人明显一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孙德武原本想杀胡元恺灭口,结果安排的人还没有实施计划,胡元恺就掉下脚手架死?了。”
宋夜说:“孙德武小?肚鸡肠,觉得这算老天助他,钱自然不打算再给杀手,甚至还想把订金收回来。”
许珈毓沉默片刻:“对方也肯?”
“当然不。”宋夜说,“他不知道这行讲的是规矩,落子无悔的事,他说变就变,对方自然是一肚子火。于是正好便宜了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挺贵的吧。”许珈毓说。
“还行,给了三倍的价格,甚至还有一份口供。”
许珈毓诧异了:“他不怕被牵连吗?”
宋夜说:“他怕死?,但他更?怕全家一起?死?,胡元恺的例子摆在前头,孙德武怎么可能放过他一家?所以他把口供卖给了我,连同一支录音笔。”
“我当时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病得很重了,没得治,所以才肯帮孙德武干。一命换一命,他死?了,拿到钱,全家都能活。”
的确,有些亡命之徒,其实也有无奈之举。
然而听?到这里,许珈毓有些疑惑:“他家里人,包括孙德武,都没看出来他有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了想:“孟靖南查到的?”
他们孟家和医院也有关系?
宋夜摊手:“不是,我是没看出来啊,这不是蝉衣说的嘛,说他看样子得了病快死?了。”
“诶你是不知道,真绝了,那个男的看蝉衣,眼睛都直了,说她是神医呢!”
许珈毓:“……”
好好好。
陈蝉衣坐在一边,摆弄自己的药包,对他们的谈话不太感?兴趣。
许珈毓忍不住翻白眼:“我说上次给她打电话,声音听?着像在林子里呢。敢情是帮你忙去了。”
“嘿嘿,这不是一个人干不了嘛。”
许珈毓点头:“那我和谭律师说一声。”
“行,不过……”宋夜看她一眼,“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干脆拜托姓孟的直接查?反正孟家在临海很有势力,他要想搞孙家,不是轻而易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