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大小姐来说这不值一提,但时黎当时觉得这人还怪好的,尽管不可能把她哥给让出去,但她要跟安茉公平竞争,平时总会给她提供时想的消息,而且保真。
但这次她瞒了安茉,她没把时想和女朋友每晚都做爱的事情告诉安茉,因为怕她听了伤心。
午饭时间过了,马上要到了午休的点,时黎心里那股无法发泄无法言说的烦闷并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
看着眼前的试卷,时黎突然一把拿起,起身在走廊里穿行起来。
她一路上没看任何人,但却不断有人在回头看她。
直到来到了0班的教室,里面的好学生们还在三三两两讨论着作业,突然间有人看到了她,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就连在写着题的老实人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而这里面大部分人其实消息渠道很落后,甚至没办法把她这张漂亮的脸和那个名声很坏的时黎对上号。
班里唯一一个一直安静的人是沈献仪,时黎拿着卷子朝他走了过去,他正在刷题,桌边放着一个颜色密密麻麻感觉很复杂的魔方。
时黎把卷子放到了他桌子上:“沈献仪,给我写作业。”
他没说话,把她的卷子收进了自己的课桌里,继续解起了自己还没写完的题。
她靠在他桌边玩着他的解压小玩具,这会儿还能停在他这里的新鲜感,全都来自于她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见过长这么变态的魔方。
普通的是3*3,她数了一下他这个,是15*15。
认真拧了一会儿,她玩不太明白,又放下了。
“下节课来找你拿卷子哦。”
说完她就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除了一张空白的卷子和一个再次被彻底拧乱了的魔方。
时黎回去后又睡了一觉,把去找沈献仪拿卷子这件事给忘了,临近放学才突然想起来。
记起来后她就去了他的教室里找人,没看到。
逮住一个同学问过之后,她得知他去上美术课了,去艺术楼附近看看或许可以找到他。
时黎认真道了谢,顺便又问了句艺术楼在哪,对方犹豫几秒,带她过去了。
可能因为时黎是个不艺术的人,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学校里还有这么多搞艺术的人,和那个同学分开后,她开始兜兜转转,在大楼的每扇窗边都会停留参观一会儿。
马上又要把来找沈献仪这事给忘了的时候,她突然就看见他了。
在左边转角的小花圃边上,垂枝的重瓣桃花和淡粉的樱花枝干交错,压着满枝肥硕粉嫩的花朵。
早春乍暖还寒,两种花争芳夺艳开得极繁盛,灼灼近妖,微风一吹过,细碎的花瓣雨打着旋从高空飞舞落下,直洒人一身。
有个穿着舞蹈练功服的漂亮女生神色紧张,双手放在身下来回揪动着,还捏着一封信。
她伸手递给他。
可沈献仪只是站在满地花瓣残屑上对她摇摇头,眼神很淡漠。
对方的眼尾变得更红了,眼眶里含满泪:“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看一下……我不要求你有任何回应,只要你能知道我觉得你很好就够了。”
而他对此毫无反应,真的有点像无心无情的神佛,可能是知道再沉默下去就不礼貌了,他开口语气平静地对她说了句话。
“谢谢你。”
那女生被他拒绝之后,牵出笑脸短促地说了句“谢谢你听我说完”,终于掉着眼泪转身拿着自己的心意走掉了。
时黎见证了这段罗曼蒂克的消亡,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沈献仪看到了她,也没有问她什么,动身像是准备回教室。
时黎过去了,跟在他身边说道:“沈献仪,找你好久,原来躲在这里。”
他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的眼眸漆黑,就像条经年累月都只在地底暗涌的黑河流。
“你怎么了?”时黎觉得渗人,直接开口问他。
“找我做什么?”他脸上没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