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红成了一片,喃喃地重复:“我吃了药也睡不着的。”
何家好的手机响,他接起来。成人版樱桃小丸子安楚楚在那头尖叫道:“我的蛋糕,我的朋友何家好人呢?你不是忘了今天谁过生日吧?”
何家好缓过神,他确实差点忘了安楚楚的生日。何家好举着手机要起身的时候,忽然被陈若渴拽住了手。陈若渴说:“不能走。”
安楚楚在那头疑问:“什么不能走啊?”
陈若渴和失心疯了一样,发狠捞过何家好,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上。何家好感觉床铺上的水洇透了他的t恤衫。他觉得好凉,陈若渴的身体又好热。他的手机摔滑到露台门边,安楚楚喂喂了两声,充满怨气地挂断了。陈若渴一开始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沁着水汽。他们就那么侧躺在湿漉漉的被子上。玻璃水杯兀自滚落到了地上。
何家好被抱勒得实在难受,动了动,说:“陈若渴, 你放开我一下。”
陈若渴怔愣了一下,忽然像发了疯,一口咬在何家好脖子上。他舔咬着被他咬红的皮肤,何家好轻轻地哼了一声。陈若渴的手伸进了何家好的衣服里。他低声喃喃着:“我不放...”他急着要去脱何家好身上的衣服,又急着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章法的,像从便利店买到心爱糖果的小男孩,急着剥掉糖果的外包装。他要细细品尝一遍糖果的味道。
陈若渴压在何家好身上,从肩头亲到腰际。何家好胸口有一颗痣,何家好的腰间有一条小疤。他努力地记忆,希望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陈若渴掰开何家好的大腿,亲吻内侧的时候,何家好有点难耐地往上拱了拱身体。陈若渴拽住他的腿,入迷地舔咬着。他的头好晕,感觉何家好的身体是泥沼,他是正在慢慢陷入泥沼的人。他立刻要窒息,马上会死亡。死亡真美好。
第22章
那天夜里床单上的水渍,慢慢变得温热。何家好痛叫着,带着哭腔,他意识已经十分恍惚,只能看见陈若渴盯着他的眼睛,那么古怪地专注。陈若渴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怎样都不肯放开他。天花板变得很远,何家好抓着陈若渴的脖子,最后疲累地叫了一声:“陈若渴,停一下..”
第二天何家好醒来的时候,地板上的玻璃水杯已经不见了。陈若渴穿好了衣服,有点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何家好坐起身,眯着眼睛。昨晚喝多了酒,又差不多只睡了半晚,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是肿胀的。
陈若渴听到动静,转回头,但是看了何家好一眼又避开了眼神。大卫来之前,他们就在房间的两端坐着。陈若渴后来匆匆说了声:“车在楼下,我下去了。”
他坐上车的时候,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他把何家好强了。何家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陈若渴靠在车后座,觉得头很痛很痛。他有多喜欢何家好,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糟糕。那么糟糕坏烂的一个人。他不知道何家好以后还会不会肯再见他。
整整一天,工作的时候,陈若渴都没在状态。大卫小声问他是不是药没吃。陈若渴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点开何家好的肥兔子头像,又关掉。
傍晚的时候,陈若渴坐在家里的水族箱边上,看着新换的金鱼慢吞吞地游来游去。他感觉很糟糕,像被怪兽咬掉一半身体的病患,内脏都在空气中无处安置地晃荡。他真的很喜欢待在何家好身边。他觉得百好香喷喷的后厨,像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避难所。但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天很晚的时候,何家好在百好后厨收到陈若渴发过来的讯息,他说:“真的对不起,我还能不能继续和你做朋友?”
何家好站在烤箱边上,忘了要设定温度。他的脖子上还有大片的吻痕,一整天又痒又痛,何家好觉得自己遥远地倾慕着陈若渴的这几年就是这样,又痒又痛。他摁下了烤箱的开关,新做的面包开始在烤箱里被加热烤香。温度如果过高,面包会硬掉,烤太久,面包会烤焦。何家好知道,烤面包也需要适宜的时间和温度,每个人也有他适当的位置。他的最佳位置,可能只是在陈若渴几百万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