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玻璃碎片被他的皮鞋踩在脚底下,碾压出密密麻麻的呲响,听进人耳朵里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几人都是老谋深算的人精,见惯了大大小小的场合,哪能?听不出孟行之语气里的深意。
他做东请他们喝酒,他们几人却要一起抽身离开?,这是在恼怒他们不给面子?。
“孟老板这话说的就生分了,我们怎么就不是同道中人了?我对孟老板那?可是一见如?故欣赏的很啊!”张右豪坐回到孟行之身边,低声严肃道:“今天是真的有正经事要做,关乎兄弟几个身家性命,绝对不是不给孟老板面子?。你?消消气,明晚我做东,亲自给你?赔罪……”
孟行之把张右豪推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不必了,送客。”
张右豪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这外国人初来乍到不久就能?在清莱府捞得第一桶金,他们几人也不是傻的,这段时间和孟行之接触下来,亲眼看?见他的阔绰的做派和行事,一看?就是富的流油。
俗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谁也不会嫌钱多。
他们几个是打定?主意要从孟行之这个人身上狠狠捞一笔的,如?果?现在得罪他撕破了脸皮,岂不是等于自断财路?
张右豪是这群人里的老大,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笑着说:“孟老板你?得多多体谅我们啊,今天是千真万确要去见个重要人物,不然你?孟老板的局我们怎么可能?推?”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向孟行之敬了杯酒,“赔罪酒我先喝了,喝完孟老板你?可要消消气!”
张右豪一口干完,剩下的几个也纷纷效仿他,向孟行之敬酒赔罪。
“孟老板,这次是我们实在脱不开?身,你?别生气……”
“都在清莱府做生意,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全说着讨好恭维的话。
孟行之似乎消了几分火气,语气不悦的问:“到底是谁面子?这么大,能?劳你?们几位推了我的局亲自去见?”
张右豪暗笑他面上装的再沉稳,还不是年?轻气盛,被他们拂了面子?才给他们找这些不痛快。
“孟老板,你?初来乍到不知道很正常。”他笑呵呵的说:“等风头我找个机会,帮你?在中间牵线搭桥认识认识今天我们要去见的人。”
孟行之不动声色,“生意人?”
“当然,我们这些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张右豪一脸神秘的讲:“但那?位生意做的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大,赚的钱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啊……”
“钱这东西?,我从来不缺。”孟行之理了理袖口,“不过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有点兴趣,不如?张老板今天就为我引荐一下。”
“今天不行。”张右豪在这件事上很谨慎,“那?位身边最?近出了点棘手的事……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第一个带孟老板你?去。”
孟行之心中揣度着张右豪的态度,随即不以为意的哼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几位办正事了。”
“来人,送这几位老板出去。”
“那?就谢谢孟老板了。”
几分钟后,张右豪一行人走出酒吧。
服务员关上包房门,拿着扫把进来打扫一地的玻璃渣,低声道:“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
孟行之扯了扯领口,把监听器从里面取下来,“来清莱府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他们还没有彻底放下对我的戒心。”
信任还不够,不然依照张右豪想从他这里狠捞一笔的贪婪个性,今天张右豪一定?会为他去引荐。
服务员,也就是澳区此次派来逮捕贩毒团体,换了身份潜伏在酒吧的警察之一。
他看?向孟行之的眼里有敬畏也有崇拜,“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协助我们逮捕了一批犯罪分子?,就算是我们专业的卧底,也不一定?能?有你?这样的能?力。”
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