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江一把揪住沈迟洲的衣领,指节抵在他的喉结上。

“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沈迟洲盯着他暴怒的眼睛,一字一顿,“孟、诗、晚、是、我、玩、剩、下、的、贱、货。”

又一拳砸下来。

这次沈迟洲没站稳,抱着齐月一起摔在地上。

齐月痛呼一声,顾不得小腿的伤,护在沈迟洲身上,不让沈宴江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沈迟洲神色一软,轻轻推开齐月,和沈宴江在客厅扭打在一起。

拳头砸在对方身上的闷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沈迟洲揪着沈宴江的领子将他狠狠撞在墙上,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嫉妒。

“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她连睡的是谁都分不清”

沈宴江反手一拳砸在他的腹部,声音冷得像冰。

“你这个卑劣的骗子!”

沈迟洲还想还手,孟诗晚却突然上前,纤细的手指扣在沈迟洲的手腕。

“够了!”

沈迟洲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在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时,僵住了。

那是这两年来,他几乎每晚都会握着的温度。

“松手。”孟诗晚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沈迟洲的手一点点松开,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曾经那里面装着的明明是他们曾经的合影。

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因为他的手机里无法保存,所以他特意打印出来放在最显眼的茶几上。

一进门,就能看到。

孟诗晚的右腿还受着伤,此刻只能依靠在沈宴江怀里,她小心翼翼的抚过沈宴江带血的嘴角,语气里满是心疼,“疼不疼?”

这句话像一句钝刀,缓慢捅进沈迟洲的胸口。

他竟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酸。

16

这一刻,沈迟洲所有的理智被彻底击碎,竟不自禁的哑着嗓子问。

“孟诗晚,这两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

“没有。”孟诗晚打断他,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自始至终,我爱的就只有沈宴江。”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可怕。

沈迟洲的手慢慢垂落,指节上海站着沈宴江的血。

他盯着孟诗晚平静的眼睛,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突然觉得这两年的时光,自己很像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演了一场荒唐的独角戏。

“呵!”他低笑一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我也是,从始至终,都把你当个玩意儿。”

他抱起齐月,声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

“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过孟诗晚,她依旧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整理沈宴江皱起的衣领,指尖温柔得像对待最珍贵的珍宝。

那明明是......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柔啊。

医院,沈迟洲轻车熟路的挂号,抱着齐月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沈迟洲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出神。

二楼,眼科。

他曾陪着孟诗晚复诊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刚开始是他安慰她,慢慢的,她仿佛习惯了黑暗,反倒反过来安慰起他来。

她说,“没事的,就算一辈子看不见我也过得很开心,因为有你在呀!”

三楼,骨科。

他记得失明后孟诗晚第一次练习舞蹈,倔强的性子不服输的做出那些高难度动作,最后成功把自己的腿扭伤了。

他背着她来看医生,她趴在他背上,哭得像个孩子。

六楼,急诊。

有一次,他高烧到三十九度,那个在失明后总是依赖他的女人,却坚强冷静的帮他跑上跑下,守了他整整一夜......

“沈迟洲!”齐月突然提高音量,“医生在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