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订好了明天的机票。

放下手机,孟诗晚正准备休息,齐月走进来,坐在了沈迟洲的位置上。

“我是他的未婚妻。”

一坐下,她就直奔主题,趾高气昂的宣誓主权。

“别以为你眼睛瞎了,他愿意照顾你,你就觉得自己很特别!”

“其实每隔一段时间,他身边都会出现一个你这样的女人,虽然我跟他还没有结婚,但每一次,都是我出面帮他解决那些玩腻了的女人。”

“并不是他拿我没办法,而是一种默许,一种可以处理他任何女人的权利。”

听着这番“大婆”言论,孟诗晚只觉得可笑。

她正要说话,齐月已经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火辣的疼痛在她的左脸上炸开,她的头被扇得偏向一侧,耳朵嗡嗡作响。

“这一下是教你认清自己的位置!等着吧!得用不了太久你就会身败名裂”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

齐月的身体僵住了。

沈迟洲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异常严肃。

他没有进来,而是仗着孟诗晚看不见,朝齐月比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

齐月得意一笑,明白这是他袒护她的手段,离开之前,她还垫脚勾着沈迟洲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沈迟洲没有拒绝。

等齐月离开,沈迟洲在门口等了两分钟才假装刚刚回来。

“宝宝,我刚刚得到消息,我弟出轨被他未婚妻发现,没想到找到你这来了!你也知道,他也有个瞎眼情人。误伤你了吧!都怪我!没有提前拦住她!”

沈迟洲拿来热毛巾敷在她红肿的脸上,神色满是担忧与愧疚。

“宝宝,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迟洲握着她的双手,虔诚的亲吻着她的掌心。

孟诗晚抽回手,嫌恶的藏在背后擦了擦。

“是吗?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半夜,沈迟洲在陪护椅上睡着了,她悄悄拿起他的手机。

打开相册,输入密码,将那些私蜜视频全部删除,并将回收站也完全清空,她紧绷的心才终于感到一丝松弛。

终于,她可以恢复视力了。

她解脱的笑了。

心中演练着明天要说的话。

“你好,沈迟洲。”

哦!不对!正确的反应应该是

“你是谁?”

“哦,你就是我男朋友的弟弟沈迟洲吧!他照顾我这两年,我偶尔听他说起过你,一个......薄情的浪子。”

10

沈迟洲在陪护椅上惊醒时,第一缕晨光争斜斜地切过病床窗帘。

他扭了因为别扭的睡姿而僵硬酸痛的脖子,习惯性地先看向病床。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孟诗晚正坐在床上,直直直视着他。

不是盲人那种空洞失焦的目光,而是锐利的、清醒的、焦点明确的凝视。

那双他两年来只能靠想象描绘神采的眼睛,此刻在晨光中呈现出漂亮又陌生的琥珀色。

倒映着他惊愕的脸。

“你......”沈迟洲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你是谁?”孟诗晚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沈宴江在哪?”

沈迟洲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沈宴江。

他哥的名字从孟诗晚的口中说出来,带着亲昵的熟稔,像一把钥匙悄悄转动他心底最阴暗的锁。

两年了。

他照顾她两年了。

可她恢复视力的那一刻,喊得却是他哥沈宴江的名字。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