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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渊自幼便沐浴在权势与荣耀的熏染下,经浮华雕琢,承家族训诫,延魏家传承。
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在发现爱人冷淡后,死缠烂打、不知进退。
但他今天还是走到了这里。
交高官道,马蹄声声,穿林越岭。
诸言、诸行默默跟着,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少主自从那次病后,瘦了,一场小小的风寒,养好竟然拖拉了两月之久。
他们怎会不知道为什么。
魏迟渊勒马,他告诫自己的话,都已摒弃在外,不可死缠烂打,不可不知进退,他现在却站在这里,只想进去!
魏迟渊一袭常服,玉带翻飞,外表再冷漠孤高,也掩不住其中难以察觉的温柔与忧郁。
知进退!
好一句知进退!说得轻巧!
他做不到!
“驾!”马疾驰而出,思念如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
马踏入交高县的城门,那份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街道繁华,人声鼎沸!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三人愣了一下,仿佛置身东海大郡,繁闹喧哗!而不是一个小小县城。
周边店铺人来人往,乡民所言五花八门,家政炕头,涉猎之广,无人阻止。
200日新月异
衣服款式多种多样,行走的人神清气爽。
就连路边的小摊小贩也气如洪钟,叫卖起劲。
总之……与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是什么样?
似乎已想不起来,好似跟所有郡县都一个样子,就是不是现在的样子。
“大爷!左三,马道,马匹系铃喽。”
诸言、诸行不明所以。
已有人来引导。
魏迟渊没有假他人之手,亲自牵马向前。
小厮快速在马脖子上系了一个铃铛:“城内行马,注意安全。”快速念完行马守则,笑容讨喜:“如无违规,出城之日,本县有小礼品相赠,祝三位爷玩的愉快。”
“马三匹,请入!”
什么用处?诸行晃了一下马铃。
前方行人听到动静,向后看一眼,避让开来。
诸行哭笑不得,确实……挑不出错。
城内的热闹更是如浪滔天,以前仅容两辆马车通过的道路,扩充了三倍有余,新建的店铺、宅院目不暇接,气派的商楼更是高达三层之巨,超过了县衙,将民商可用的飘屋顶,用到了极致。
可即便屋顶样式没有超规格,层高也是死罪,民用建筑怎可高过县衙!
这么说好像不对,是民商宅院不可高过皇家宫殿,县衙?算不上皇家宫殿。
可……
但一派欣欣向荣。
一连七八条街都不见萧条。
怎么会?他们才一年多没有回来。
诸言眼尖地发现,主干道旁,立着一个不起眼的石刻,却每条路前都有。
什么时候立的?
诸言上前。
石刻上大大的一个‘魏’字。
诸言不自觉的握紧了马绳。
内容:魏家有仁士,莅临此地,怜民生萧条,增商路一条,祈民生安康。
石字下,是一组组图,供不识字的人看,画着魏家仁者开航道、兴产业、整商户、安民生的所有功绩。
石刻下,有最后一句话
兴安不忘施恩者。
诸言突然间鼻子发酸,他跟随少主走南闯北多年,见到过不少人、遇到过不少事,有求他们少主的,也有借他们少主势的,更有把事情办得更漂亮的人。
但都没有此刻,让他觉得那么不一样。
是所有人,看起来都其乐融融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