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站着?一个神?情冷淡的女人?,她穿一身黑色,黑衣黑裙,长相清秀,留一头利落短发,看起来十分干练。
孟礼迫不及待的走向她,“妈咪。”
谢理脸上冷意消退,笑着?向孟礼伸出手,“妈咪来接你了。”
孟礼把手递给她,一大一小交握在一起往外走。
钟伯守在一旁要为他?们母子两?人?撑伞,谢理笑了笑,“不用了钟伯,我给他?撑就行。”
她撑起伞,看见孟礼往四周看了看,“大伯今年还是?不和?我们一起去?看爹地吗?”
“嗯。”
“但?是?我觉得?大伯是?想和?我们去?看爹地的,他?跟我说让我穿我喜欢的衣服,我喜欢爹地才会喜欢。”
谢里把儿子伞内拉了拉,“大伯说的是?对的。”
“那我可以给大伯打个电话吗?”孟礼向妈咪伸手,“我有事情想要告诉大伯。”
室外射击馆,大雨滂沱,靶子摆放在雨雾中,靶中的红心几乎看不见。
百米之外的屋檐下,落雨如柱。
孟坤守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孟行之坐在轮椅上,表情阴沉,单手握着?一把直径5.6mm的格罗客手枪,对着?前方连开数枪。
几秒钟后,孟坤佩戴的蓝牙耳机指示灯闪了闪,守在枪靶处的人?传来话,他?转述结果:“先生,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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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见度极低的雨雾天,还能每发必中的正中红心,可见他?的射击能力有多么强悍。
孟行之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动容,好像这样的成绩对他?来说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他?把手枪丢进孟坤怀里,“换步枪。”
孟坤正要依言照做,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他?拿出来递给孟行之,孟行之接过看一眼?来电人?,顿了几秒钟后接听?。
“大伯,我是?孟礼。”
“嗯。”孟行之缓和?声线,“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就是?想跟大伯说我昨晚梦到爹地了,爹地让我跟大伯说,他?不怪大伯……”
小孩子用稚气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同孟行之讲话,和?着?屋外雨滴,仿佛有千丝万缕的情绪浸透在这几个字中。
过了很长时间,孟行之淡淡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雨势骤急,他?坐屋檐下,有雨珠砸到地上后飞溅到他?的脚下,他?却屹然不动。
孟礼是?遗腹子,三?弟孟原霖死的时候,他?还在谢理的肚子里。所以孟礼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父亲对他?来说的记忆,只有冰冷的照片和?隔着?电视屏幕的往日影像。
但?孟礼原本是?机会见到他?父亲的,如果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孟原霖没有死在毒贩手里,或者他?孟行之没有失手,一切结局都会不一样。
射击馆的人?将步枪拿了上来,孟坤拿过后检查了一下再双手递给孟行之,“先生。”
孟行之面无表情的接过,熟练的拉保险栓上膛,一手扶枪身瞄准雨雾中的靶心,扣动扳机。
这场射击练习,从清晨持续到了徬晚,精神?力、体力、专注力十几个小时的不间断,像是?在挑战人?体的极限到底在哪个边缘点。
射击结束完,雨还没停。
孟坤推着?孟行之的轮椅到射击馆门口,一直停在路边的宝马等到了想见的人?,章玉迫不及待的下车,走到孟行之面前,孟坤还没来得?及拦,她便先朝孟行之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章玉声泪俱下:“孟先生,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动任何的歪心思……您要抬那位沈小姐,我一定全力帮衬,拿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的所有资源和?人?脉为她铺路,只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孟行之最忌讳外人?查他?行踪,章玉犯了忌讳是?其?一,而今天又恰逢是?孟原霖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