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玉寿楼前,崔玄微亲自抱她上了马车时,顾云开也是亲眼见过的。
顾云开顿了顿,语带隐忍。
“还有,那马夫的眼珠子颜色不对。若非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琉璃色带着金黄。只怕他不是普通的漠北人,而是与漠北的王庭有关系。不管是为了妙清姑娘,还是为了侯府,县主最好都将那马夫赶出府去。”
漠北王族的人,隐姓埋名藏在承恩侯府。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给有心人利用了,只怕要闹出乱子。
周盈若点头。
“我知道了,劳烦顾大人忧心。”
顾云开倒也没其他的话,与她作别。走出几步,却又回身。
“县主若是要赶走那马夫,还是要小心些,若是招了妙清小姐误会,倒是不好。”
他这般殷切嘱咐,倒像是将此事当作了要紧的事情。
周盈若心中越发觉得古怪,当即只能点头。应下。
方才在马厩里耽误了许久,早已过了崔玄微与她约定的时间
顾云开走后,周盈若瞧着日头,心虚起来。
绕到侯府后门,本以为来接她的马车肯定是不会在了。
却没想到后门外头。
正正经经停着架马车。
还带着世子府的徽。
看车的马夫也是熟悉的那个。
“县主快上马车吧,殿下等您许久了。”
周盈若讪讪的。
果不其然,崔玄微支着下颌,倚在小几旁假寐。
他这些日子忙得很,又是要抓舞弊案,又是要准备立储大典的事情。已经许久不得空,眼下都熬出两团青黑。
周盈若缓着动作挪到他身边,打量他眼下的那两团青黑。莫名愧疚起来。
她倚着小几。细细打量青年神色。
马车内光线幽暗。小几上却还摆着一摞奏犊。显然,在她来之前,他就是在翻阅这些东西的。
政务繁杂到这个地步,都得时时刻刻批阅着,崔玄微却还抽出时间来见她。
周盈若莫名愧疚起来。
马车开始晃悠。男子的身体被微弱的震颤惊动。
崔玄微忽然睁眼。瞧见就坐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周盈若,就是一怔。松了眉头,唇角弯起。
“还知道过来呢?”
他又吃醋了···
他又吃醋了···
周盈若乖乖认错。
现在她不只是愧疚,也心虚了。
“对不住。叫你等了这么久。是忽然有事······”
崔玄微轻笑,凑得很近很近。眼中却带着些许的笑意。
“什么事?”
周盈若为难道:“不大好说。”
“不大好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叫你连孤的邀约都推了。”
崔玄微正起身子,眼神幽幽的。
“方才下人禀告,说顾云开的马车也刚从侯府离去。你说的事情,不是跟他有关系吧?”
确实跟顾云开有关系。
周盈若顿了一顿,可是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说了可就是捅了马蜂窝。
她扑上去,猝不及防在崔玄微脸上亲了一口。
男子微怔,旋即眯眼,狐疑打量着她。一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的神色。
周盈若强自镇定。
“是妙云病了。不过不是什么大碍。只是她想出来逃婚的法子。你是不是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瞧你这眼睛······”
周盈若顿了一顿,崔玄微眼神实在灼灼。叫她招架不住。狠了狠心,又凑上去在他眼皮上啄了一下。
唇瓣忽得掠过,轻飘飘像只蝴蝶翩跹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