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耀之下,马上男子一身银甲闪光如鱼鳞。
是那个将军。
周盈若撑起身子,从岩石后走出来。
“有人!”
周遭警戒的士兵很快发现了周盈若。
贺崇手握缰绳,最先发现马下的少女有些熟悉。
可不就是今日送行时,殿下身侧陪着的女子。
他从马上跃下来,抓住周盈若两肩,沉声道:“殿下,在哪儿?”
周盈若只觉得脑袋一阵比一阵昏沉。强撑着道。
“崔玄微在水下溶洞里,我留了记号,他受了伤,快去救他。”
周盈若说完,贺崇还想细问,却见她身形一软,直接便晕倒在自己怀中。
贺崇皱眉,
“去,找几个,当地人来,找水下的溶洞!”
马上。
谢思皱眉点头,扭身交代了几句。
火龙长队之中就分出几点火光,五个士兵骑着马,朝着远处的人家而去。
一个不守承诺的无赖罢了
一个不守承诺的无赖罢了
周盈若自小到大就没有患过重病。
偶尔就是有个伤风发热,吃上几贴药汤,修养个一两天,也就立刻能病愈。
秦大夫曾经说,越是她这样平日身体好的人,病起来便尤为凶险。
这次果真被秦大夫说中了。
自打周盈若在海滩上昏迷过去起,一睡便睡了许多日。
病中昏昏沉沉,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似是做了个极长极长的梦。
梦里有兄长,有珠池镇,还有崔玄微。
当初在外海上从水中被捞起来的崔玄微,还有那夜在家中被她刻意引诱的崔玄微,乃至海中溶洞里,气息却一定要将自己和她绑在一起的崔玄微······
屋中窗扇大开,风吹度入室,带来外头的草叶花香,浓浓的药味被冲淡。
周盈若眼皮颤了颤,转醒。
床帐外头忙活着侍女瞧见帐子里的动静。
忙对着屋外喊:“人醒了,快去叫将军来。”
周盈若撑起身子,侍女便塞了个软枕在她背后。
“崔······世子呢?你们找到他没有,他还好吗,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周盈若出声,才发觉嗓子哑得可怕。
垂眼自己的手腕,似乎哪里还留着被他紧紧攥住时的触感。
侍女摇头,不答她,只静静出了屋子,又迎了一个人进来。
“贺将军?”
为首的人褪去盔甲,一身布衣,脑后乌发高高束起,倒是十分清爽。
后头跟着的那个,则仍是一副文士打扮。
贺崇点头,垂目瞧见周盈若面容,眸光摇晃一番。
谢思替贺崇道:“你不必担心,殿下已经找到了。他一醒,便应陛下急召,回了东都。”
“他回了东都?”
周盈若睁大眼。
贺崇神色有了冰冷,“算上,今日,大概,已经,已经到了北海。”
周盈若垂目,紧紧握住手腕。
心中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她只听见自己轻轻问:“那他没说要带着我走吗?”
贺崇摇头。
谢思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瞥一眼将军冰冷的神色,心中叹息,终究是没有开口。
周盈若脑袋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