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走路颠一颠的,扑到俞婉腿上,仰着头看她。
“我去喊我爹吃饭。”
俞婉在家里从来不做活的,她爹惯着她,连猪草都不叫她打。胡杏娘自然不说什么,反正她只做好自己那一部分,多出来的俞婉不做,自然有俞家兴代劳,再者寇冲在这家里同样是个花钱没什么进益的存在。她管不着俞婉,俞家兴自然也管不着儿子。
“那早去早回吧,把桶拿上,回来叫你爹带桶水。”
她家的几块地是分开的,爹今天在忙活山脚下一块,路上陆陆续续有人朝家里赶,看见俞婉抱着寇芙,纷纷打招呼,“婉儿大好了?去喊你爹回家啊。”
“好像瘦了些,要好好吃饭,赶紧把身子补起来。”
“没事了去婶子家里玩啊,小十儿念叨你呢。”
俞婉一一打招呼,觉得家乡很是亲切,有山有水,气候得宜,虽然上辈子嫁人后吃得好住得好,最想念的还是在娘家无忧无虑的时光。
一天的功夫,山脚最大的一块地就赶出来了,菜麻割倒之后还得再晒几天才能打。俞婉真心觉得她爹厉害,走近一看,原来地里有两个人,一人割倒了一大片。
看见俞婉过来,天色也慢慢暗了,俞家兴直起腰杆,很满意今天的成果。再有两天,家里这几块地就能全部收拾出来了,他朝后招呼一声,那边埋头苦干的人不是寇冲是谁。
俞婉知道寇冲武功学得极好,又能识文断字,但家里的活他从来没有干过,将她爹一个人累得要死要活,她时长骂他都是拖油瓶长吃软饭短的。寇冲气得要死,却从不反驳。上辈子他当上将军之后,给她爹重新盖了房子,置下一个庄子养老,还买了仆人伺候。
爹劝她跟寇冲好好相处,嫁人之后他也算个撑腰的,哪里知道他们早就不死不休了。
上辈子爹对寇冲好,恐怕也是为她打算吧,偏偏她不清楚爹的苦心,有意无意将人得罪死了。
俞婉站在一边看爹跟寇冲收拾东西,寇冲年纪虽小,比她爹还高,挺拔的个子强劲,腰杆极富弹性,四肢蕴含力量。人虽瘦,却不干,露出的手臂上肌肉在皮肤下滚动,微屈的指头骨节突出,青筋纵横,像一只即将跨入成年的幼兽。他脸上布满汗水,被他随意一擦,有一滴悬在下巴上,衬得他红唇秀目,极为出挑。
寇冲有一副非常出色的皮相,总能轻易给人极好的第一印象,虽然他不姓俞,俞家却没一个人说他不好的。就算俞罗衣,一边附和俞婉说他坏话,一边还不是经不住他的家世人才嫁给了他。
说起来,寇冲这个人不管对她怎么样,在俞家极为讨人喜欢,将她的亲人都给笼络了过去,包括她爹在内,真是叫人不爽。怀里的寇芙不安分,看见哥哥就要抱抱,俞婉快搂不住她,吓唬道:“你再闹,掉下去了把屁股摔成四瓣,变成个丑八怪,小花、阿狗儿他们就不跟你玩了。”
这小丫头上辈子也跟她不对付,简直就是寇冲的跟屁虫,很招俞婉的嫌弃。想到寇芙死在了七岁那年,俞婉就闷闷的。当时寇冲已经去了边境最混乱的安西卫从军,有一次夷人联合大食人南下侵犯,怀惠关吃了败仗的消息传来,俞婉正跟寇芙怄气,随口吓唬她,哥哥被夷人打死了。
寇芙信以为真,跟几个小伙伴离家出走,结果冬天路滑,掉在村外的冰窟窿里冻死了。俞婉强自安慰自己寇芙的死跟她无关,可寇芙那张青白交加、毫无人气的小脸却一直晃在眼前,而寇冲充满恨意的眼神也时常出现在梦中。
寇芙委委屈屈地瘪嘴,“哥哥,哥哥抱。”
俞婉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地将寇芙朝寇冲怀里一塞,扭头朝爹追去。寇冲慌忙接住妹妹,脚下一顿,追着俞婉而去。
五月中,正是漫山遍野大朵刺玫瑰开放的季节,如彤云一般分布在大柴村,随处可见。俞婉刚开始挎着篮子采,后来干脆背着背篓每天早出晚归。而且她还发现了掌心苍兰花另一个用处,可以直接从花草中提取纯净物,只不过大概十斤玫瑰花才能凝聚成小拇指指甲盖大小一滴玫瑰精油,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