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钦景吸了吸鼻子,轻飘飘地问他,那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又像是很小声的呢喃,让人根本捕捉不到其中的情感。
可季林能听出来,他还在哭。
“保守估计……三万。”季林犹豫着说道,“边城的医疗条件是无可挑剔的,给小言用的又都是那些精品药,再加上这些医疗――”
“里面有两万五。”钦景打断他,将那日西斯递到他面前的卡交给季林,声音很低,“剩下的钱,我尽量去挣……钱不用担心,一定、一定不能停了小言的药……”
说着,他抬起手捂住脸,靠在了墙上,肩头微微颤抖。
季林拿着卡,不敢置信地看着钦景,声音仿佛被传染了似的,也在微颤:“钦景先生……您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管。”钦景的声音很闷,带着浓浓的鼻音,“剩下的钱需要几天到账?”
“……三天。”季林艰涩地挤出两个字。
钦景低下头去,闭上眼揉了几下眉心,片刻后才在季林担忧的目光里抬起头,将手搭在了病房门把手上。
“我……可以先为您垫付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
钦景难得地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回道:“不必。”
他走进病房,像以往每次前来探望一样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照旧握着钦言温热的手,将脑袋抵在他手背上,刚一闭眼,心里就颤得难受。
钦景无数次梦见过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每次都是笑醒的,可醒来后的枕头却打湿一片――都是假的,都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