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当回事,所以也没特意大张旗鼓的想要让对方立即完蛋。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在走回招待所的路上就给方涵去了电话,把之前已经埋好了伏笔的计划又重新提了出来,认真的布划了一遍。
想要整垮孟禄祥,并不是简单地一句“天凉王破”这幺简单。
对方虽然是个典型的暴发户,但是到底也算是打进了帝都的上层圈子,有了一定的人脉。所以陆砚之不可能一击即中,除了设下圈套做空对方的股份以外,他又吩咐方涵,让对方派人去把孟禄祥的那个早不知道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的私生子找出来。
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好歹也可以找点现成的事情给对方添堵,如果能引起对方大儿子的危机意识,让他们自乱阵脚后院起火,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砚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向来是毫无愧疚感的。他的每一个安排都很有条理性,几乎把每种可能性都想好了,做事也都留有后路,不会一时失手把自己逼入绝境。
而这个计划从逐渐成型到开始运转,只花了他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一向是负责帮着陆檀之暗地里下黑手的那一个,他对此可以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然而相比之下,他的小豹子做事情跟他差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他其实心里也清楚,对方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能及时察觉他人的恶意,并且有意识的规避危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但是不知是迁怒,还是被对方缠着纱布的那只手刺激到了,他不但降不下火气来,反而还有一种想把对方按在床上拴起来的冲动。
他于是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避免立刻和对方说话。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下手太重,让对方额外受惊吓。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这副冷淡的样子已经把穆冬吓到了。
他拿定主意打算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让对方好好长长记性,并且终于挂掉了这个已经没有半点实际意义的电话。而下一刻穆冬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阿砚…?”
陆砚之没有应声,看向对方的目光已经有些凉。他将视线一点点挪向了对方的右手小臂,半晌之后冷硬的开了口。
“除了胳膊,还伤到哪里了?”
穆冬闻言颤了一下,缩回了手。
他想,陆砚之果然是在生气。
对方那句话虽然像是在关心他,可是语气却半点都不热切,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浇灭了他想要撒娇和诉苦的欲望。他原本是想要摇头的,可看着对方那张有些阴沉的脸,他只能将衣裳撩起来,将腰上被保护带勒出的痕迹给对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