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从兴奋羞涩到灰败惊恐,只需要?一秒。
“你当初希望我帮你解决实习问题,好?为大四找工作增加履历的时候,没告诉过我你的实习目标的陈定舟。”陈宁霄淡然?地问,“是不是忘记通知我了?”
“陈
??????
”
“别哭。”
冷冰冰的两个字,将她即将就要?溢出空洞眼眶的眼泪给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什么都不必解释,我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听你说什么。我父亲的风流不能怪你,只有?一件事不要?出现在我母亲面前。”
末了,他顿了顿,“我很为你可惜。”
周景慧往后的梦里一直出现那个晚上陈宁霄的脸,和说那句话时的眼神。“我很为你可惜”,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他喜欢她中意?她,她原本有?机会当他真正?的女朋友从而名正?言顺地享受到目前所的拥有?的一切吗?一想到还有?这个可能,周景慧就蚂蚁钻心,寝食难安。
那晚,陈宁霄走进?了曲天歌推荐的学校旁新开没多久的一家名叫Root的酒吧,沉默地喝着酒,看到隔壁卡座的男的拉拉扯扯坚持要?给一个姑娘看手相。
那姑娘侧脸很漂亮,盘丝洞一样的灯红酒绿下,拥有像达芬奇笔触一般的静、洁、柔和。
第二次再?见她,刘海就剪坏了,像小扇子?,在曲天歌的朋友间坐立不安。
陈宁霄一直没机会告诉她,“你像达芬奇的画。”
大部份时候,他懒得说话,需要?说的时候,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有?这一次,他不确定这种话对一个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确定什么场合下说才?不显得唐突。
可能说不说也无所谓,他没觉得自己会跟对方有?超过一次的交集,直到在颐庆十二中的门口,撞破她原来是高中生的真实身份。
但现在,所有?似乎都不必说了。
·
一朵开败了的凌霄花从檐角落了下来。
周景慧看着他不远的背影,意?识到这是唯一一次自他回国后有?机会靠近他。过往每一次不小心碰到,不管是在摄影展还是在公司集团大楼的电梯里、办公室走廊间,陈宁霄对她不是视而不见就是避如?蛇蝎。
不知道他留在这里心不在焉的这五六秒,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