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面具，他不敢答话，鱼尾浸在水中，他眼泪在面具之后，扑簌而下。

姜蓉缓缓闭上眼睛：“玉生，如果有来世，我想在海里遇见你。”

“那样，我就不用再想，你我人鲛相别，姻缘无果。”

说着，她声音很低。

“玉生，我想明白了，杨塑，只是像你而已，他终究不是你。”

听到这话的瞬间，玉生猛地睁大了眼。

人鲛相别，姻缘无果。

若是鲛人与人类相爱，要么他劈腿上岸，要么永隔于海。

可若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忍心让他受分尾离亲之苦，倒不如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一个人。

玉生愣愣看着幻影，画面上，姜蓉魂魄离体，却始终漂浮在他周边，他坐在水潭多久，她就守了多久。

然后他带着她去碧海深处，她也跟着他进入碧海深处，她在他不知道时，悄无声息握住他的手。

她看着她的身体葬入海上花中，海上花伸出花蕊，温柔将她吞噬，她静默看了许久，转身游入海中。

没了多久，画面变成一个新生儿出现，许多鲛人围着那个孩子。

“叫什么名字呢？”

有人开口，玉生从旁边游过，有人叫住他：“玉生，有新的伙伴了，你取个名吧？”

玉生漠然看了一眼那个刚出生的鲛人，明明还没有五官，他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他静静看了片刻，轻声开口：“念蓉。”

画面戛然而止，花向晚抬眼看着对方。

玉生满脸惊愣，花向晚笑起来：“运气不错嘛，真投胎成鲛人了，还是你取的名。这鲛人还没成年吧？你现在是女鲛，要它成年又喜欢哪只男鲛变成了女鲛……”

话没说完，玉生瞬间起身，慌张就要离开。

花向晚一把拽住她，忙道：“等一下，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走之前把魔主血令给我啊！反正这邪物你也不生了。”

“活人还在，”花向晚笑着看向她的肚子，“寄托于一个邪物做什么？”

玉生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她尽量让自己情绪镇定下来，点头道：“是我疏忽。”

说着，她盘腿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闭眼运气于丹田，过了一会儿后，她肚子亮起来，大肚开始回收，灵气从她周身往旁边散去，一路往四周飘散。

原本枯萎的草木丛生，山下还在叩首的百姓也缓缓重新回到原本的年纪，光亮从她肚子开始往上，经过胸口、脖颈、最后从口中呕出来。

绿光掉在地上，慢慢变成一块碎铁，上面还有符文和“血令”二字残缺部分，带着魔主的气息。

玉生坐在原地，面色有些苍白，谢长寂抬手用了引水咒，将碎铁清洗过后，用白绢包裹起来，递给花向晚。

“这就是魔主血令。”

玉生缓了缓，抬眼看向花向晚：“谢谢你告诉我姜蓉的消息，她活着，我没什么遗憾，这东西我也保不住，你拿去吧。”

花向晚从谢长寂手中接过碎铁，看了一眼后，收入乾坤袋中，点头道：“回去吧，定离海才是你们鲛人该待的地方。”

玉生点了点头，她正准备起身，突然听谢长寂开口：“姜蓉喜欢那个男人那人叫什么？”

玉生一愣，谢长寂抬眼看她，提醒：“杨塑。”

“不错，”玉生眼神微冷，“他叫杨塑。”

“可你嫁的人叫林洛。”

谢长寂指出两个名字不同，花向晚那动作一顿，玉生不觉有异，解释道：“那是他来到云盛镇后蓉蓉帮他改的名字，也是蓉蓉替他伪造了一家身份文书，在云盛镇生活。说起来，”玉生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花向晚，“他好似还与你有些关系。”

“哦？”

花向晚故作惊讶：“还与我有关系？”

“对，”玉生点头，声音沉下去，“当年追杀他的人，来自各宗各门，什么人都有。我听蓉蓉说，此人家族世代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