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任何试图让她低头的感受,想无声迫使他退回去。
可他不退,这仿佛是他的底线,两人气息交缠,目光厮杀。
对视之间,谢长寂觉得有种无声的欲望升腾起来。
他克制着这种情绪,却越在压抑中热血沸腾。
花向晚看着面前看上去明明没有半分喜怒,只是像一把封刃许久后骤然出鞘的长剑一般锐利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竟久违的升腾起某种隐秘的渴望。
她看着眼前人的轮廓,无比清晰意识到。
他已经不是一个少年人。
他们成婚的时候,他初初及冠,无论身形气质,都刚好在少年与青年之间。
他的轮廓不像如今棱角分明,他肩膀也不像如今这样宽阔有力,他拥抱她的时候不会像如今这样感觉整个人都被他侵占淹没,也不可能有如今这样的气势和侵略感。
当年他是阳春下一捧白雪,冰冷中带着几分柔软,让人喜欢又舍不得。
如今他是立于山巅、世人敬仰的高山冰晶。
只想让人拽下来,狠狠砸进这红尘,看着他在光芒下折射出除了白以外其他斑斓的颜色。
她不敢让这种念头泄露半分,悄无声息捏紧了床被。
谢长寂看着她逼着他退后的眼神,目光微黯,他忍不住抬手摸上她的眼角,鼻尖,柔唇,指尖像是带了某种奇特的术法,所有触碰过的地方都漾起一片酥麻。
“花向晚,”他一贯清雅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好像是宝石磨砺着丝绸划过,蛊惑人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他们能给的,不能给的。
只要你要,谢长寂都能给。
只要你要。
41. 第四十章 爱恨因你,憎恶因你,道心唯……
他的话带着某种引诱, 这让花向晚瞬间惊醒。
她有些震惊于自己方才产生的欲念,也有些惊讶于谢长寂居然会说这种话。
她探过身子去拿旁边的水杯, 不着痕迹躲开他的触碰,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想要的我已经同你说过,帮我坐上魔主之位,我已很是感激。”
说着,她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人:“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要不先打坐?”
谢长寂听着她的话, 缓慢抬眼。
花向晚的眼神很清明, 没有半点对他的情绪和欲望, 她隐约感觉他想说什么, 在他开口之前,她提前打断他, 像是隔岸观火的路人, 轻描淡写:“方才那句话,你不该说。”
谢长寂不出声, 他静默看着她。
对视片刻后,他轻声询问:“其他人就可以?”
花向晚错开他眼神,只道:“那就与你没什么关系了。”
谢长寂说不出话。
他其实还想争一争,可在开口前, 便想起他们离开前夜, 昆虚子的话。
“我和你师父的红包她没收,她说了,情债她不欠, 我只能说你是因她身死在你面前心有执念,不然她怕是宁愿什么都不要回西境,都成不了这门婚事。”
其实这话,不需要昆虚子说,他也知道。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如果她不喜欢,她不会让任何人纠缠。
就像温少清,一味强行逼着她,结果只能是徒生厌恶。
而如果她喜欢,当初去天剑宗,她就会指名道姓,要他谢长寂。
可她没有。
这场婚事,这个从头再来的机会,从一开始,就是他强求。
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垂下眼眸,慢慢冷静,站起身来,只道:“你休息吧。”
安静盘腿坐到地面,背对着她打坐。
见他去打坐,花向晚才彻底舒了口气,她躺在床上,感受着方才身体的变化,忍不住觉得有些荒唐。
她方才居然对谢长寂起了心思?
两百年了,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