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

“……”

“那人眼瞎了乱他妈开,也不知道摁喇叭。”蒋危猛地把他拉到怀里,屈膝顶着高中校门口那道石墙,让庄玠分开腿坐在自己膝盖上,他个子高,手揣进夹克兜里抻开衣襟,正好把人包进怀里,顺便还在庄玠腰上摸了两把,“宝贝儿,你担心我啊。”

庄玠背靠着墙,偏头躲了一下他凑上来的脸,淡淡说:“蒋危,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老子要脸干嘛。”蒋危狠狠地在他嘴上咬了一下。

庄玠伸手一推,从他腿上跳下去,扭头就走。蒋危快走两步追上,像上学那时候一样从背后扑上去,勾着他的肩往下压,将人囚在怀里细细密密地吻他额角。

正逢学校下晚自习,穿校服的高中生惊奇地看着他俩,间或吹两声口哨,嬉笑怒骂的张扬一如他们的十七岁。

那一瞬间庄玠恍惚有种酸涩的情绪在心口泛滥。

10

婚礼过后是周末,庄玠在家好好养了两天,周一一早照例去上班。他特意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趁蒋危出门买早点的功夫,很快洗了个澡出来,开上那辆吉普直奔单位。

意外负伤的结果就是,他到警局还没来得及换制服,就被淹进了铺天盖地的文件里。

西城辖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耽搁周五那一天,堆积下来的工作量也是相当可观的。庄玠花了十分钟把平头文件看完,该签字的签字,该报送的报送,最下面是一份标红的涉密文件,盖着部委秘书处的红戳儿,十分醒目。

公安部发来的必然是重案,庄玠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贺延上来跟他说明一下案情,等人的时候,他才腾出点时间准备把衣服换了。

刚脱掉风衣,门就响了,贺延在门口探头探脑:“师哥。”

庄玠只得把脱了一半的衬衣扣回去。

“哥,下面有人找你。”没等他开口,贺延已经推门走进来,悄悄往他桌上搁了碗豆汁儿,“就上次丢钱那个,龙什么集团的程董,来问问案情进展。”

“先带他去会议室,然后到技术科拿一下监控,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贺延应了一声,带上门走了。

庄玠把档案柜拉开,柜门内侧嵌着一面全身镜,他把风衣叠好放进柜子里,门又被人敲了敲,贺延折回来:“师哥,外面有个报案的,也说丢钱了。”

“丢钱了去派出所做笔录。”庄玠皱着眉,手在衬衫领口滑过,有点用力地拽开那颗扣子,“这儿是刑侦队,又不是他家居委会。”

贺延挠了挠耳朵,为难道:“那人点名了要找你,开个大G,长得还挺凶,小朱让他找派出所报案他就踹门,一楼那栏杆都给踹了个豁……”

庄玠的神色僵了一下,眼底泛起一丝很淡的厌恶:“让他去接待室等我吧。”

“好嘞。这些人也真够烦的,一个个看着挺阔,丢个几千块钱还要报警……咱们命案重案都一堆呢,哪儿有空跟他们耗啊。”

贺延絮絮叨叨地出去了。

庄玠在镜子前站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拿起旁边的制服,还不等他把那排扣子整个系起来,办公室的门第三次打开,镜子里倒映出蒋危那张隐隐带着怒意的脸。常,腿)老《阿·姨。整(理。

他手里拎着饭,抬起左腿准备把门勾上,视线一转,正好看见桌上热腾腾的豆汁儿,于是那轻轻带门的动作就变成了发狠一脚,门板重重地砸进门框,日光中弥漫着震荡而起的浮灰。

庄玠停下来从镜子里看着他,制服扣子正好扣到第二颗,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锁骨处微微凹陷,上天赋予的精致与漂亮。

蒋危这一路上憋着满肚子火过来,开车的时候就打定主意把人拐回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铐起来操个百八十遍,让那两条长腿再也没法支棱起来到处跑。等见到了人,他又开始怀念这尚算平静的两天,贪恋那不争不吵,就像寻常情侣好好过日子一样的感觉。

怒气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