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不再言语，安静地为“清”划着船。

“清”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慢慢地靠着船身坐了下来其实还是有一点痛的。

他想着。

但是他觉得人界挺好的。

我还是愿意去。

“清”望着悠悠长流的血色忘川河与两岸的彼岸花，嘴角勾起了一抹破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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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为什么还用着“在下”呢？因为在人界被打的太痛了，一时间忘不掉自己门生的身份，下意识就一直用着了。

第29章 二十八、生死

为仙者，受世人道观香火供奉，又承天地灵气，为众生绸缪，不免常常将天下苍生挂在嘴边。但各人经历所学不同，对天下苍生亦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花清站在船头，西海清冽的月色如水般倾泄在木板上。似乎是巧合，今夜渡船上只有他一位旅人。嘢鳗笙長鋂馹膮説羣久⒈③?Ⅰ八三⑸0更薪

西海虽与人间有隔，所见的却仍是同一片月色。花清淡淡看着，觉得很是熟悉。这样的月色他曾经看过千年之久，得道成仙后，他没想过自己会有再也看不到月色的那天。

可真到了知道消息的这一天，他心中也并无什么怨恨之情。在那一瞬间，他也许想了很多，想起曾经看过的山野林湖，想起跌至泥泞中路人的伸手，想起曾经见过的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想起和自己有同样抱负却最终早亡的同道中人，他也许什么也没想，只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牺牲的结局。

古人有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在人界一千年，仙界一千年，鬼界亦已到过，说起来，呆的够久，看的也够多了。野瞒升长??羊7????2九??靈|⑼綆新

他是修道之人，如今的好友亦都是仙界中人，若是借口说自己决意隐去，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伤怀。

人的命数有限，天地万物四时轮回，他却还是私心希望它们能如常下去。

道友们总调侃他们花神一系，个个都是闷头做好事的痴人。花清从前却不以为意。

也许是天命中的细腻让他总是对一切美好的事物有着特别的观察力。对他而言，哪怕天下只剩下一个好人，他也要做那个保好人的人。哪怕天下只剩一片净土，他也要不遗余力地保住那片土地。更何况如今天下承平已久，若是认真算起来，到底还是好人多，好风景多。为保两界牺牲一个自己，花清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虽然天道在最后的关头教导他的是为善要记得先保住自己，可他学会后终究还是用不上这最后的教诲了。

他大概是没得选了。

沿路遇上的灵族感觉敏锐，很能洞悉人的情感变化，见花清脸色淡淡，似乎在回忆往事，念着花清常年对西海灵气运转的尽心尽力，都没再上前打扰。唯有一位青衣的小公子默默爬上了船头，坐在船沿等他。

花清正轻轻叹了口气，想到天道最后不知用意的教导，便注意到身边多了位灵族的气息。他有些诧异地抬眼，发现是许久未见的青龙族太子青瑜。

上次见他还是六百多年前帮他父君青泽修复北海灵气的时候，那时青瑜还是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如今却已是十八九岁的样子了。若不是凭借熟悉的气息，花清还真不一定能确认眼前俊逸清朗的青年是先前那个叛逆别扭的孩子。

早就听说青瑜被他父君丢到人界各处秘境试炼，如今一见果真成熟不少。花清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拱手行礼打了招呼。青瑜却不像少时那样像只小刺猬似的竖着刺对人，微微一笑道：“我新近回东海，才知道仙君飞升之事，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只有一件薄礼，不知花神殿下愿不愿意收下？”

青瑜的母亲早逝，花清早年见他时被他误认为是父君新娶的续弦，很是被折腾了几番，如今见他如此乖巧，花清不免有些毛骨悚然。花清再三看了眼眼前之人，确认其人的确是青瑜后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