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朋举失落道:“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未起宁:“傅大人说了,要让你去谢氏书院读书,到那里我们就能见到了。”
傅朋举一脸苦相:“读书啊……唉,我在书院一定是后进生,先生很严吗?会不会很苦?”
未起宁想了想,没有拿话哄他,说:“你现在这样进去,肯定是要先苦一苦的。”
他扳着指着给傅朋举列举,比如他这样书也不会背,字也写得不好的,进去后不会由先生盯着,会让助讲先盯着你背书习字,功课完不成肯定是不能吃饭睡觉的。
再比如,傅朋举年纪大了,进去后要先考他,发现他什么都不会后,先生就会更加严格的盯他,什么课都会先考问他。
傅朋举瞬间就更害怕了。
“会、会这么严吗?我听说先生都不喜欢后进生,平时都不管他们的……”傅朋举期待地说。
他在家时听过八卦,据说是学生不会读书太顽皮,先生烦他就不管他了。
他以为进了书院后要是先生看他实在太差,就会不管他了,那就好了。
可是未起宁说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未起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苦笑道:“那些不好的书院可能会这样,但是我以前的书院是不会允许学生怠懒不读书的,要是实在教不出来,书院也不会收,只要收下,先生都会尽力教导的。”
哪有什么真正的懒鬼?不让吃饭、不让回寝室睡觉,调皮就吃小竹板,几年下来,再调皮也能给扳回来。
这谢氏书院这么出名,一定不会是那种不管学生的地方。
傅朋举要是打着进书院后没人管的想法,那可就错了。
傅朋举听到这个噩耗后,直到未起宁出发时都是一脸菜色。
他依依不舍地追着未起宁的车走了好一阵才站住,在烟尘滚滚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州道见他回来后还是很伤心,就去问他是想回家,还是想去谢氏书院读书。
傅州道:“都由着你,要是想去读书,我就送你去谢氏书院。要是想回家,我就差人送你回去。”
傅州道看得出来,傅朋举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刚性,全凭一股天真纯粹在做事,有朋友带着,他能走上正路,要是身边没有管束,他也没有动力去努力。
可别人哪有功夫一直陪着他呢?
未起宁在的时候,他被押着读书,每天叫苦连天。
傅州道本想教一教他,后来又觉得人各有命,要是这孩子自己不开窍,旁人再使劲也没用。
他这次再问,是打定主意,要是傅朋举想回家就送他回去。至于他与傅家的恩怨,本来也不在这一两年间结果,他总要等到时机到了再出手,才万无一失。
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大人,日后要图一世清名的,怎么能在小地方被小人耽误呢?
傅家不过是瓮中之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至于傅朋举……现在瞧着好,日后长大了也不知是什么样子。若是跟他父亲一样,那又何必多事管他?
傅州道想了一通,过来问傅朋举。
傅朋举的眼泪还挂着,也坚定地说:“我要去读书。我跟宁儿说好了,在书院见他。我要是回家去就见不到宁儿了。”
傅州道故意问他:“你是为了宁儿才去读书的吗?那要是没有宁儿呢,你这书还读不读?”
傅朋举认真想了一遍,肯定地说:“读。我这回才知道,宁儿与我不同。我要是不读书,还是原来的样子,以后也见不了宁儿。早晚要与他渐行渐远的。我这人虽笨,也知道一生知已难求。我与宁儿就是知已,要想与他做一辈子的知已,我就一定要去书院才行。就是不去谢氏书院,回了家,我也要去书院读书。”
傅州道这才满意点头,让他好好休息,回去后,他就把给谢山长的信送出去了。
未起宁走后,傅朋举也认认真真的每日读书、练字。到谢山长回信,谢氏书院准他入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