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师爷依言写下文书,交由方郡守看过,才盖印封底,拿出去发往望渠。

等师爷回来,主从两个终于有闲心来聊这件事了。

烹上一壶好茶,主从二人坐下,一边饮茶,一边说话。

师爷问:“大人何必如此武断?万一那何县令当真是寿终呢?”

方郡守摇头:“不是我故意要与这些人为难,只是不问,怎么能信他们的话?这何县令上个月还 【 ,如果你在其他地方看见本文件,那么恭喜,你被坑了咯, : 】好好的,忽然就死了。他又没有急症,不是久病,睡一觉起来人就没了,不问清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奏表了。一地父母官死得这么古怪,放在哪里都值得大审一番。”

师爷发愁:“只是这样一来,这案子拖得时间就久了。偏偏就到年终了,大人,你要怎么给金陵那边写信啊。”年终都是报喜的,有故意找过年的好日子去报丧的吗?更别提这案子一时半刻也不一定能审出来。他家郡守大人报丧不说,还说不清楚是谁干的,这何县令究竟是怎么没的,这脸可就丢大了。

方郡守何尝不知呢?要是没惊动这么多,他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县令正经没有什么后台,他的老师早去,他家乡也没有依仗,他以前的好友到如今也不知还活着几个,又有几个人愿意为他张目的。

但现在偏偏有三个活阎王就在驿站住着呢。

一个牵着未大人,可直达天听;一个是金陵高大人之弟;一个是道宫之人。瞧瞧,哪一个是好糊弄的?

就算这三个人好糊弄,他们身后的个个都不是什么善人。

方郡守深深叹了口气:“算我倒霉。”

何县令之死,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师爷又说:“那县衙上下众口一词,都道何县令前一日好好的,第二天就死了。万一当真是寿终……”

方郡守:“你见过的事也多。三木之下,父子兄弟尚且能咬成一团,这县衙的人越多,审出来的东西越多。这何县令……就不可能是寿终正寝。”

县衙中,何三、何录事被关在一处。他们俩因为是何县令的同乡,又是亲信,审他们的人几乎把他们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掏出来了。

因为何录事有职司,对他用刑时还算客气。何三是管家,平时行事也有些巴高踩低,他不曾读书,自己写个账本都到处画圈,进了刑房后又吓坏了,审他的人见此就先打一顿杀威棍,连何三平日偷情爬墙的事都吐出来了。

其他人也是过了几遍审。

然后他们的证言和何县令的尸身就一起被运走了。他们也被关在了牢房里,暂时没有审他们了。

何三日日号哭,不哭时就问何录事。

“不打我们了吧?”

“审完了吧?”

“我没有害大人啊!大人不是我害的啊!”

何录事也盼着此事到此为止,不管是囚是杀是流,都不要再用刑了。他十根手指都断了,何三的腿都动不了了。

这一日,牢房外突然来了许多人,将他们一个个提出去。不能动的就塞进囚车,能走的就上枷上镣拷。

何录事能走,就被戴上木枷镣拷。

何三被塞进了囚车,屎尿齐流,呜呜哭着从囚车里伸出手来扒拉何录事。

何录事哪里顾得上他?还不知这是要送他们去哪里呢。

如此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城门口已经张帖告示,有人宣讲,有百姓来听。

百姓们此时才知道何县令已死,凶人已受缚,百姓可如常生活,不许走动打听,如果有不法之事,可密告,有赏金。

百姓懵懂。

何录事却暗自乐起来。

这样告来告去,进来跟他们一起受苦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本就是受何县令的庇护,县令一走,他们无人庇护,自然要任人宰割。

那些本地的小吏都不清楚,什么是父母官?何县令往日有一百件不好,他们也是在何县令的手底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