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愿意帮我,只要我好好听他的话,只要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永远都不会为了生命值和道具发愁。”

“他做到了吗?”乔也声音也跟着贺言放轻,她隐隐觉得贺言经历过的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几十倍。

“嗯,”贺言的眸子垂下去,头发也顺从地搭在眉间,“他甚至做得很好,在那些必须要上的课程里,就算我拿不到满分,但也从来不用为及格线发愁。我信任他、依赖他、把他视作我生命中的贵人,我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我为他去死,我都愿意。”

贺言诚恳地看着乔也,他迫切地想要看到乔也的反应,想要看到她的眼神是不是像在看一个异类,或者看一个垃圾。

幸好,她没有。

于是贺言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但他不需要我为他死,而是需要我让他……快乐。”

贺言不知道“快乐”这个词能不能概括姜从南的感受,但他知道,从他用了这个词开始,“快乐”这个词,就不再象征快乐。

乔也大概猜到了。

他所谓的快乐,就是指床上的快乐。

乔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贺言平日里总是用皮衣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手都鲜少从口袋拿出来,用宽大的剪裁和硬挺的面料,掩盖他的身体形态。高高的衣领把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头发遮住眉眼。看得出来,他想要把自己整张脸乃至整个身体都藏起来。

文字映射里,乔也见过他的脸。

他长得的确好看,他不爱笑,没有亲和力,却让人总是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浅灰色的眸子像神性的注解,冷漠的眼神总是从别人身上一扫而过,留下冰凉的余温。

乔也猛然意识到什么,对上贺言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贺言平静的双眸下,隐藏着无数翻涌的恨意。

在奥罗拉小镇,所有进入文字映射的玩家都会依照角色生成衣服和配饰,所以乔也看到了露出脸的贺言。

也就是说,姜从南也看到了。

“文字映射,你们恨,我也恨。”贺言的喉结重重滚动,他看起来有点激动,“没有人比我更恨被他统治!没有人!”

她猜的没错。

在乔也她们四个躲在魔法木屋里,商量着怎么对付姜从南的时候,她们并不知道,就在她们曾经眺望和注视的天使像脚下,姜从南正在用指尖轻轻抚摸贺言脸颊,一寸,一寸,眼神像在欣赏一颗顶级的玉石。

姜从南粗劣的声音洒下来,落在贺言在阳光下几乎在发光的皮肤上。

“真好看……”他在贺言耳边说,“尤其是眼睛,很美……”

贺言死死咬住嘴唇,嘴角边有血滴出来。

姜从南不生气,也不惊讶,他缓缓抬手,指腹在贺言嘴角轻轻摩擦,血滴瞬间变成一朵盛开的花,宛如腊月红梅。姜从南抽回手,把带血的拇指舔了一口,随后闭上眼睛,像在回味贺言的味道。

贺言觉得反胃,他挣扎着起身,但锁链把他双手牢牢绑在身后,想要挣脱,他要么断胳膊,要么断命。

“你答应过我的……”贺言眼中尽是不解,“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老老实实留在你身边,只要听从你的命令完成任务,你就不再碰我了……你!你说过的!”

唇红齿白,眉眼如春,冷若冰霜,眼神里总是忧郁地垂着,这张脸太漂亮了。性.欲大发的姜从南根本听不进贺言的话,他只管凭着力量相差悬殊,一口气把贺言拖到床上。

从不解,到哀求,到愤怒。

贺言几乎在那短短半天尝遍了人间酸甜苦辣。

不,只有疾苦。

在《奥罗拉小镇》的文字映射里,贺言被强.奸了。

又一次。

“当我发现,顺从、忍让、妥协、约定……这些已经没办法阻止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有我要去走的路了。”

比如,借乔也的手,彻底让姜从南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没说,但乔也读懂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