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锐哪敢再多评价一句，他还想活着出来，希望能在早上六点看到初升的太阳。

“那出发吧。”看着电影票放映时间一栏逐渐上涨的数字，乔也不敢再耽误，她催促着，“陆观棋，带路。”

“好！”陆观棋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乔也的错觉，陆观棋从梨珂身边走过的时候好像带着莫名其妙的胜负欲，那是一种……“我比你有用”的气势。

夜色浓重，长明灯和往常一样高悬天上，空气中飘散着湿答答的金属味。

如果不算那次差点被乔颂杀掉，逼得她险些从楼上摔下去，乔也从没在这个时间出过门。

四周安静极了，乔也的听力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地面上一颗石子翻动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她像一个听诊器，正在聆听这个世界深处的心跳。

“这边。”陆观棋按照电影票上的指示，七拐八绕地走进街区里。

黑夜的S区比E区繁华很多，街头巷尾仍然有霓虹灯闪烁，像寄居在高楼之间的毛毛虫。它们不多也不亮，只足够照亮脚下一小片区域。

陆观棋走在最前面，乔也紧随其后。乔也的手始终搭在腰间匕首上，肌肉和精神都是紧绷状态。

不管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她都能用最快的速度一刀抹脖。

午夜的S区像一片笼罩在黑暗中的钢筋森林，周围的每栋楼都像一条挺直身体准备狩猎的蛇。

乔也总觉得不一定什么时候周围楼就会活过来，有可能下一步就会被哪栋楼低头咬断脖子。

她们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猛蛇。

“这边。”陆观棋说得轻而快，脚步也跟着忙碌起来，飞快地穿梭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间。

乔也精神高度紧张，时间的流逝也变得不敏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观棋突然停下了，乔也不经意地撞到她的背，跟着停下来。

“怎么了？”乔也低声问。

陆观棋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

“到了。”她说。

乔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那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店。

它夹在两栋高耸入云的金属建筑之间，楼很高但只有一人宽，像一条抹布塞在两栋高楼之间。

整个楼体和门框都是黑色金属，周边用红色的灯带勾出轮廓，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这配色……太地狱了。”温锐把脸挤到乔也和陆观棋中间，看见了眼前的模样。

的确。

深不见底的漆黑通道配上门外阴森森的红色灯光，如果门口再放两个红灯笼，她们就真的很像是来投胎转世的。

“晦气。”梨珂小声说了一句。

乔也看了眼面板，0:52:34，她们走了将近半小时，距离任务限制时间只剩5个小时，这么缩在角落不是办法。

“我去探路。”乔也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这种程度的视觉冲击还吓不到她，对于那些神鬼之说，乔也虽然保持敬畏，但态度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不想招惹那些事，但也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勇气。

乔也在门口顿了一下，迈开步子就往里走，没有一点犹豫，看得陆观棋倒吸一口冷气。

走廊很深，头顶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摇摇晃晃，灯泡底部已经被烧得黑黑的，像一颗眼珠子。

嗒，嗒，嗒。

又深又长的走廊里只有乔也的脚步声，阴暗潮湿的腐烂气味越来越重，脚步声也逐渐从清脆变成闷响。

坚硬的地面变成柔软的地毯，但地毯踩起来是有阻力的，每一脚踩下去都有液体冒出来。

周遭昏暗，乔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能拖着湿答答的裤脚继续走着。

走廊越走越深，灯光越来越暗，乔也的视线被黑暗充满。

她摸黑往前走了一段。

砰

猛烈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