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桩桩细数燕明煊的罪名,每说一个字,燕明煊的脸就森冷一分。到最后,他伪装的和煦与闲适不复存在,假面开始崩裂、逐渐摇摇欲坠。

燕明煊努力维持笑容,“你有证据吗?”

宋梓谦面无表情,“证据确凿。”

“好!好!好得很!”燕明煊唇角抽动两下,忽的大笑起来,用力地鼓掌,“真是尽职尽责的宋知州啊!”

燕明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从四年前宋梓谦上任,他就在燕明煊与临虞公主的掌控下,成为了一个傀儡般的工具。

他惫懒渎职,尸位素餐,从未尽过一个知州的责任,扬州百姓从一开始敬他信他,到如今轻他厌他,甚至恨他。

他背负着整个扬州的骂名,哪里算得上尽职尽责呢?

可宋梓谦并不因为燕明煊的嘲讽而有所波动,他像一座缄默的石,也如一把生锈的刀,早就在数年如一日的隐忍与克制中,变得波澜不惊。

“三殿下,请随我回府衙,接受审讯。”

燕明煊笑起来,眼中藏着不屑,“你审我?我是皇子,你拿什么审我?”

宋梓谦提剑直指燕明煊,“没有人是我不能审的。”

燕明煊的目光落在剑身上,瞳孔骤然紧缩。

尚方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二哥给你的?”燕明煊垂眼看着剑上的血,浓郁的血腥之气几乎冲垮了院中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