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御风而来,突兀地降临在这片夜色之中,如一副徐徐展开的水墨画,衣袍在碧绿的竹叶间翩然若飞。

不等那些土匪回过神来,男子便一招绝世轻功叶落无痕,迅疾似清风流云一般,竟然连半点残影都没留下,刚巧衬着背后那一轮皎洁的圆月,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他是凡尘中人。

这么两厢一对比,就连那天边挂着的明月,都不自觉黯淡了些许。

“你是什么人?关你何事?”匪首目不转睛看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路过的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也一块掳走!”

白衣男子一张脸生得风华绝代,眼眸更是亮得犹如繁星皓月,即便如此,他的眉梢居然还带着半分不假的笑意,甚至完全没有半分陷入困顿包围中的危机感。

“就凭你们几个杂碎,还不配知道本座名讳!”

他足尖轻点,眨眼间便跃过好几人,三尺青锋掀起难以抵挡的肃杀之意。那把长剑在他手中快得叫人眼花缭乱,内息修为已然进入绝顶高手也难以分辨的境地,神鬼莫测的剑法气压山河,仿若有雷霆万钧之势,闪烁着寒光的锋芒转瞬间便直取对方首级。

不到一个回合,那柄削铁如泥的冷剑便对准了匪徒头目,把那面目狰狞的草莽汉子吓得几乎屁滚尿流:“是我们有脸不识泰山……弟兄们与阁、阁下无冤无仇,敢……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可巧了。本座自幼就爱管闲事,今天撞上你们几个光天化日打家劫舍,也算有缘,不妨就告诉你们罢――”

他竟然还得意洋洋地仰起那张艳若骄阳的脸,居高临下用剑指着对方:

“本座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神憎鬼厌佛爷来了都要靠边站剑转千回未曾一败的关山越。朝廷悬赏黄金十万两,买我的项上人头。有本事的,尽管来拿。”

书生微微怔住,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个方向,却着实难掩心头震撼。

原来……这就是关山越,令整个大周朝野上下闻谈变色的邪教教主关山越。

没想到他本人竟是生得如此天人之姿,甚至比传闻里所描述的还要更加年轻,和祝星岚此前才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的那些为非作歹之辈阴鸷可怖的容貌天差地远。

若是此人刚才不曾自报家门,他简直都要以为这是哪位奉玉皇大帝之命下凡来救济天下苍生帮扶黎民百姓的真神仙。

难怪,可以游刃有余地在天子脚下蛊惑人心。

“Cut――”

现场个个都是跟过大剧组的幕后人员,对于开机第一条就能一镜到底拍到最后也没有ng而感到颇为震惊。

但仔细想想,也实属情理之中――毕竟这么强大的卡司班底,影帝对天王,虽说俩人是第一次正式合作,但光看这强强碰撞的第一次场戏,就已经感觉到他二人相见恨晚难分伯仲的火花了。

“很好很好,再来一次!”

徐镜在取景器前反反复复观摩着,又向远处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开拍前,他还有点担心――毕竟洛云帆花瓶的称号声名远扬,演技方面也是常年都被某些业内质疑,万一接不住纪影帝的戏,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这个剧本的戏剧冲突和情绪张力绝大部分都在洛云帆的角色上。

但刚才那一条,却让他意外地发现,俩人的眼神戏在细节层面几乎是没有高下之分的。

而最最让他惊喜的,却是洛云帆的动作戏。

武侠片向来最令导演头疼的就是动作场面,年轻的鲜肉越来越打不动,电视剧里动辄就是替身武行上,避不掉的就吊着威压尬飞,后期靠剪辑强行加速加特效,仪态全无,丑态尽出,更别提油腻到爆的表情管理……观众看着也难受,他们拍得也想吐。

然而电影却不一样,电影的每一帧都是钱,大银幕的特写镜头骗不了人,演员有多少本事,都是要见真章的。

为什么武侠片一向都是最难拍的――

因为这种题材耗时耗力烧钱,不仅对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