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一刀捅到那里,他当场就会丧命。
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而真正令医生们头疼的,是遍布在后背的大面积浓酸腐蚀伤――彻底碳化坏死的组织和被融化得不成样子的皮肤肌质层连血带肉粘黏成一团,处理时就像在给人剥皮……普通人光是盯着看几秒都受不了,就连见惯了各种伤口、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们在操作时都略微感到不适。
那伤口虽不深,但创面太大,且分散遍布在后腰和背心,靠近脊柱区域神经分布密集,需要极其精细的操刀才能一点点细致切除已经坏死感染的皮肉而不破坏到皮下的动脉血管及神经组织;同时,尚未完全清洗到位的酸液还在持续往真皮下的深处腐蚀,一旦渗透下去融化了主动脉静脉血管,很可能再次造成大出血……因此手术难度可想而知,难怪持续进行了这么久。
而就算暂时缝合完毕,感染还会反复发作,到时候又要拆开重新再来一遍…人就算还活着,被这样折腾个几次,怕是也要丢掉半条命。
对于接下来的保守治疗,几名专家还要开会讨论――由于医治的对象身份特殊,麻药的计量和止疼药剂的选择也必须慎重再慎重。
主刀医生摘下面罩后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地说:“等他恢复意识,咱们很大概率要准备好进行保护性约束,通俗来说,也就是将病患绑在床上,以免疼痛之下反应过度,造成二次伤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家属能提前接受,在我们现有的医疗体系中,还暂时做不到在不过量注射麻醉或是止疼针的情况下减缓伤者的痛楚。请见谅。”
“好的……我了解了,我会将信息转达给虞老先生。”
小许代理虞司令签字时,手指在明显地发抖。
毫不夸张地说,虞向海这是真真正正地脱了一层肉,再往下一寸几乎就能见骨。
一瓶浓酸如果泼在人的脸上,五官都会融化,不仅是单纯毁容,还会导致受害者重度残疾……也正是因为这种手段性质极其恶劣,主观恶意极为严重,用浓酸蓄意伤害致人残疾往往都是刑事案件中被重判的典型。
这种血肉被活生生融掉的痛苦程度不亚于古代的凌迟,没有哪个人类可以清醒着忍受,何况是出身尊贵、从来就没尝过皮肉之苦的虞向海。
虞向海躺在ICU的三天,洛云帆在医院和市局两头跑。市局那边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派了很高层级的领导专门负责该案件。
汪思远已经被扣押了起来,调查的全程都严格保密,不会有任何媒体通过任何渠道传递消息。
如果他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应该会守口如瓶――毕竟谁能想到最后真正躺在医院里的会是虞向海。
本来,死的应该是洛云帆才对。
就连藏在他背后的大人物,恐怕也没办法预料到这样的走向。
……
洛云帆去做笔录,和刑事组的好几个大领导都见了面。对方的态度无比严肃,在追究案情细节和证据同时,又没有太过多询问他和虞向海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