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血差一点都要流光了,居然还这么不正经!

洛云帆真是气得掉头就走。在确定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背后,虞向海才疼地闭上眼:“……顾淼,你以后拦着他点儿,最好别让他进来了。”

“啊?”啥情况,顾医生真是摸不着头脑。

“他以前就讨厌我,见到我就躲,他还说我身上有味儿……很难闻。”男人额头上遍布着疼痛难忍的冷汗,又苦恼,又无奈地说:“以前我每天风光无限的他都嫌弃,别说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没洗脸没剃须,头发乱七八糟的丑死了,洗不了澡身上指不准都馊了!”

在心上人面前形象不保,让他看到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这才是最要命的。

那简直比虞向海死了还难受。

“啊?有味儿……什么味儿?你吗?哪儿啊?”顾淼一头雾水。

他的这位发小可是远近皆知的讲究,他甚至一度怀疑虞向海是不是有点洁癖,毕竟哪个大男人出门还要洗澡的,洗澡也就罢了,他还要在衣帽间?意涟敫鲂∈保?那发型,简直精致得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写满了飘逸和有型。

虞向海身上就是真有味道,那也是喷了香水,抹了?ㄠ?之类的香味,怎么可能会臭呢??

还有――顾淼都被这俩人纠结复杂又难以琢磨的关系给整不会了,“老虞,你俩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

“你不是说他爱别人吗?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爱而不得每天都郁郁寡欢的吗?怎么还有功夫和心思天天都来看你,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还整夜整夜地守在你身边,累了就在床脚趴一会儿,早上帮你擦完脸、看着医生过来换完药才走……”

虞向海愣住。

“就因为他每天来,当时你做完手术,医院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记者,停车场的柱子后面都老有人躲着,全靠你老家老头子亲自派人送。我向来看你,那些疯子一样的狗仔凌晨一点都还鬼鬼祟祟跟着我,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尤其是晚上,别提多惊悚了……”

顾淼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让小许多盯着点儿,别再给他添麻烦了。”虞向海面色十分虚弱,但一听到和洛云帆相关的事情,一下子就较真了起来。

“如果当时那硫酸泼到了他的脸上,他的事业和人生就彻底毁掉了……”顾淼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打从心底里替自己的发小感到不值:“虞向海啊虞向海,你明明救了他两次……我真就想不明白,哪怕是顽石炼就的心肠也该融化了吧,他居然还是对你不冷不热的,就连来看望你,都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说真的,我完全没感觉到他有多在意你。”

“他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回想起前两天刚醒过来的时候,洛云帆安安静静坐在跟前给他削橙子的场景,虞向海当时甚至都有些受宠若惊。

那橙子酸得要命,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酸的水果,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笑着继续吃,一直到洛云帆自己尝了一小口,没忍住立刻就吐了出来。

他皱起眉质问为什么不说,虞向海忙道没关系,再酸他也爱吃。

他怕要求提多了,说不定就会让洛云帆更烦他,觉得他太难伺候,本就根深蒂固的恶感只会更上一层。

在洛云帆眼中,他是个不折不扣、无可救药的混蛋,浑身都是缺点,洛云帆讨厌他――那他无论做什么,在对方眼里都是错的。

……

“没办法,先爱上的人就是要心甘情愿受劫难。”

“我以前从没喜欢过谁,不明白为什么世人一谈到爱总是和飞蛾扑火相挂钩,为什么无数痴男怨女终其一生都饱尝其折磨……我一直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开心就好了,管他什么爱不爱的呢。可自从我遇到洛云帆,我才终于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虞向海捂着心口,喃喃自语:“爱是布满荆棘的深渊,它像毒品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上瘾,然后不知不觉间变得无法承受失去,它让人苦楚尝尽,却依然甘之如饴。你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