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帆……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虞向海的面色越来越沉,冷如冰霜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晃动不停的身影。
纪疏星足足等了接近二十分钟,病房内才传来悠悠然的一声“请进”。
一切如常。
如果不是里头还多出来个人,规规矩矩站在门前和他打招呼,纪疏星本想把那顺路买来的花‘啪’得一下直接丢在柜子上的。
“前些天一直忙得分身乏术,现在看到虞先生还手脚健全,我这就放心了。”
虞向海在外人面前从来体面得很,即使受了伤,也难掩一身贵气。他大方邀请:
“纪影帝可是稀客啊,请坐。”
洛云帆走过来,在他跟前放了一杯温热的绿茶,“喝点茶吗?”
“……好。”
顺着光线,纪疏星借着去接那杯茶的功夫,这才能有机会好好打量面前的人。
这许多年,洛云帆有多在意公众形象,有多好的镜头涵养,他身为“死对头”自然该了如指掌。尤其出入公开场合时的服装和造型,哪怕路透和私拍,无论哪个角度都绝不含糊――用热搜的某评论来说,洛洛只要出镜,那真是每一根头发丝都会在它该在的位置。
他还记得洛云帆私下去工作室见他的那一夜。
当时那件恰如青山入怀暮雨微醺的墨绿色衬衣,时至今日都还让纪疏星感到无比惊艳。
可此时的他却仅仅是肩披外套,那外套显然不太合身,虽然是规规矩矩地扣好了,可由于码数太大,里头又好像没有穿内衬,就仿佛像是中空的一样,导致大片的颈项和肩膀都暴露在外,不仅不正式,反而过分随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慵懒了。
他的发梢也有些凌乱,微微被汗水打湿了,面颊和嘴唇都红得不太正常,眼睛更是波光粼粼得如同被水洗过……最糟糕的当属他锁骨附近那明显得过了头的草莓印,让这一身情欲的滋味无孔不入地弥漫在周遭的空气中,
怎么都掩藏不住。
纪疏星不是未经人事的清纯少男,无法不将自己看到的和刚才在门口略微听到的那些模模糊糊的喘息声联想到一起。
光是露出来的地方都已经这样了。那……没露出来的呢?
在他来之前,洛云帆就已经在里面了――不,媒体从未拍到过他近些天出入工作室的画面,因此,他很有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一直,待在虞向海的房间里。
而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边过夜,还能发生点什么?
……
气氛一点点陷入僵持。
洛云帆本就坐立难安,索性主动站起来,笑着说:“你们聊,我到隔壁休息一下。”
“这些天是累着洛洛了,忙前忙后,进进出出的。那么多的脐橙和石榴,全都亲自喂给我吃了。”虞向海那心疼的眼神一点不假,却把话说得格外暧昧,字里行间全是惹人瞎想的歧义。
纪疏星不禁暗自握紧了拳。
他眯起眼,目如寒冰,用一点也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腔调道:
“既然虞先生知道洛云帆很辛苦,就更不该将他当做佣人一样地使唤。”
“……”虞向海面不改色地挪动视线,直勾勾看向纪疏星:“我哪儿敢使唤他呀。我心疼他还来不及呢。”
他二人一站一坐,虞向海重伤在身,气势上却毫不逊色。
影帝似乎看他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新仇旧恨,公私不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虎落平阳的好机会,真是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人设,就偏要冷声呛回去:“想不到鼎鼎有名的虞公子家大业大,身边却连个像样的人手随从都没有,投资点娱乐产业还要凡事亲力亲为。您的身份这么尊贵,以后还是少出来抛头露面的好,免得给仇家机会。”
“哪儿有那么夸张,这不是为了救洛洛嘛。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洛洛在我跟前毁容吧。他的脸要是毁了,那可是全天下的损失。”虞先生笑呵呵的,一点也没被他激怒。